他安的什麼心?他不就是想看他挫敗,想看他一副捶手頓足,扼腕嘆息的後悔樣嗎?
賀正當著凌厲的面,把他呈現的證據一一撕得粉碎,“這些故意捏造的證據,只能證明你狗急跳牆,等我把賀家洗乾淨了,下一個要對付的就是你,這就是你誘拐她的代價,想靠這種挑撥離間的小伎倆來證明自己比蕭澤陽強,我告訴你,你死了這條心吧,我是不會同意你們的婚事的,賀家溫室裡培養的鮮花,抵不住外面的流言蜚語,她非要跟著你,就讓她跟,我就是要把整個賀家都送了,也不便宜你。”
凌厲實在沒想到,他把蕭澤陽的作惡的事情說出來,賀正居然會是這個態度:“你口口聲聲為了薇薇,可你真的是為她著想嗎?你那麼看重蕭澤陽,是圖他會掩飾,會拍你馬屁?還是覺得,蕭家給薇薇下藥,蕭澤陽瞞著所有人出軌,還在家裡養小三,孩子都快落地了,這些你都覺得無所謂,就是為了從我身上討口惡氣?”
輕蔑的語氣加了劑量地從凌厲嘴裡說出:“你把這樣的人招進家門,你的老臉不要了嗎?我告訴你,我不需要得到你這種人的認可,薇薇我是不會放手的,就算有一天她真的後悔,除非我死,否則沒人能把他再從我身邊搶走,你要對付我,儘管來。”
賀正被凌厲的話刺激得渾身顫抖,倏地站起來,由於動作太猛,也不知道觸發了身體那個機關,胸口隱隱有些悶疼,疼得他好一陣搭不上話,
此時,凌厲身後的門似乎有響動,在房門開啟的那一瞬間,也恰好是賀正情緒的爆發點,幾乎是兩者同時,賀正把把桌面的東西全部一掃,怒不可遏地喊道:“滾出去!”
地上的狼藉聲蓋過了開門聲,蕭澤陽愕然地出現在門後,要不是凌厲在場,他幾乎以為這怒吼是對他說的。
凌厲深深颳了一眼砸到自己腳邊的書本,看到書名時,他嘴角嘲諷似的嗤笑,也十分不客氣地把它從腳上踢開,用同樣惡劣的姿態還給了賀正,宣示自己的不滿和無懼,
書本就像一個被人嫌棄和發洩的工具一樣,躺屍般回到了和它一同掉落的‘屍群’裡,有始有終地變回原來翻開的模樣。
凌厲轉身時,對上蕭澤陽那裝模作樣的乖巧溫潤的臉,眼裡扎滿了冰刀,蓄勢待發。
當著賀正的面,蕭澤陽依舊隱藏得很好,眼神敵對,卻藏起了怨毒。
“她遲早會回來,你不可能能拐跑她!”
賀正怒罵的聲音後知後覺地從身後傳來,裡面包裹著巨大的怒喘,想要風呼海嘯地把走到過道盡頭的凌厲撲倒。
凌厲無疑是戳到賀正的肺管子了,可他這惱怒的根本原因在凌厲看到摔在腳邊的《圍城》時,忽然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出了賀家大門,他陡然變臉,臉上的憤懣被敏銳替代,不禁琢磨起他進書房後賀正說的一字一句。
他為什麼要把自己帶來的資料撕掉?如果只是為了單純侮辱噁心他,往他臉上甩就是了,反正他又不敢真的對這老頭動粗,還要撕得粉碎,這是怕別人看見嗎?
還有那本書,他自己就是一個有待被批判的獨裁者,讀這本書不正是嘲諷自己,給自己添堵嗎?還是,他只是在傳達‘圍城’的字面意思?
而好巧不巧,就是在蕭澤陽進來的那一刻才爆發所有的情緒,表現得和他勢不兩立,這更像醞釀已久的逢場作戲。
有了以上的疑點,賀正最後一句說的話就變得更加耐人尋味了,是要他好好看著賀董薇的意思嗎?
蕭澤陽又為什麼會突然出現?還有那個刀疤保安,不像保鏢,更像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