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意!”
“陸言!”
兩個人看見對方都是一半詫異,一半驚喜。
“我看著背影,實在熟悉,就叫了一聲,一猜就是你。”陸言笑著說,看了一眼沈未意手裡的藥,又問道:“你是哪裡不舒服麼,還是,方澄有什麼事?”
“沒有,是我的一個朋友,手給割傷了,我帶她來包紮,拿點藥。”
“能讓你親自來拿藥的,肯定不是普通朋友了。”陸言揶揄道。
沈未意忽然嚴肅起來,滿眼的堅定。
“下次有機會介紹我認識一下。我現在調到這家醫院工作了。”
“好。”沈未意回答。
顧典看著走廊裡談話的兩個人,心揪得一緊一緊。
她忽然意識到那黑暗裡唯一的一點光亮也不屬於她了,無論是三年前還是現在,她的生活,都逃不過一個陸言。
眼淚不爭氣的落下來,浸溼了包紮的紗布。
她抬起頭看著天花板,頭頂上明晃晃的大燈刺得她睜不開眼,她匆匆回到剛來的地方坐下,怕沈未意發現。
沒一會兒,沈未意回來拿著藥回來,站到了她身前。
“走吧。”他溫柔的說。
顧典站起身,卻停住了。沈未意回頭見她還站在那兒,“怎麼了?”
顧典低著頭,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沈先生,以後,除了學校的事,我們不要再見了吧。”她一直不敢抬頭,生怕自己所有的防備在和他對視的那一瞬間會轟然崩潰。
“我和你,不是同樣的人,更不會成為同樣的人。”
“別說了,我先送你回家。”他看著她,帶著從未有過的求全。
顧典搖搖頭,“不用了,我已經叫好車了,就在外面等著。”她拿過沈未意手裡的藥,朝門外走去,轉身的那一刻,眼淚頃然而下。
她明白,她對沈未意的是彷彿扼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他讓她忽然有了希望,可是現實一次次讓她清醒。
縱然身後是望不盡的深淵,她也要退。
這個夢,遲早都要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