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天曠皺了皺眉道:“什麼事?”
星遠也皺著眉頭道:“來人沒說,就說有急事,請您去一趟,而且只能您一個人去。”頓了頓又道,“公子,那小王爺恐是會對您不利,要不咱還是別去了。”
尹天曠正沉思中,廿廿忽然握住他的手道:“天哥,廿廿陪你一起去。”
尹天曠笑笑,輕輕捏了捏她的手道:“你去天哥反而會分心,你在這裡乖乖等天哥回來就好。要出去的話讓素弦或者星遠陪著你,別一個人出去溜達。”
廿廿笑著答應道:“好!”臉上絲毫不見擔憂的神色。非是不關心,而是在她心中,她的天哥從來不會被任何事難倒,不論出去幹嘛,總會風采依然地回來見她。
且說尹天曠一路上心裡轉了幾轉,思忖著小王爺為何找他。若是又佈置了什麼陷阱想要害自己,這樣堂而皇之地叫自己過去赴死,未免有些不合常理,況且朱瞻圻身邊的那幾個所謂的“武林高手”究竟有幾斤幾兩,雙方都心知肚明,朱瞻圻辦事一向縝密,沒有較大勝算不會如此冒失。
或者是自己與太子見面的事情被朱瞻圻知道了?但即使知道了也沒有必要這樣明目張膽地趕著興師問罪吧?畢竟兩人私下見一面也並不算什麼把柄,且這也不是朱瞻圻一貫的做事風格。繞是尹天曠心生著七竅玲瓏之心,卻還是猜不出朱瞻基究竟意欲何為。他索性不再去想,到了南京漢王府再相機行事。
朱瞻圻正住在位於南京漢王街的漢王府中,這也正是漢王朱高煦在南京的府邸。這南京的漢王府相較於朱高煦在北京的府邸,富麗堂皇之中更多了幾分江南的韻致。
話說尹天曠穿廊過院,一路被朱瞻圻派來的隨從指引著一直來到朱瞻圻的書房。朱瞻圻的書房佈置甚是簡單,一隻紫檀木的書案,配了兩排紫檀木的書架而已。倒是書案上放置不多的幾個擺件,卻一看便知不是俗物。
朱瞻圻此時正拿著一管毛筆低頭寫著什麼,見尹天曠進來,將毛筆放於筆擱上,抬起頭來,緊緊地盯著他。目光中彷彿有兩把利劍一般,想要刺穿尹天曠的心臟。
尹天曠先是愣了一愣,隨後渾不在意地笑道:“小王爺這個眼神看著尹某,莫不是您的哪個側妃,或者妹子看上尹某了?”
朱瞻圻冷哼一聲,低沉沉地說了兩個字:“臨溪。”
尹天曠這次是真的有些摸不著頭腦了,這花魁臨溪被南京府尹獻給漢王世子。世子為何要這般找自己麻煩?難道是臨溪到了小王爺身邊依然對自己念念不忘,讓朱瞻圻吃醋了?尹天曠想到這裡自己都覺得好笑。這三個人每個人都是逢場作戲,恐怕是會玷汙了這“吃醋”二字。那小王爺這眼神又和臨溪什麼關係呢?尹天曠忽地想起那日朱瞻圻與自己約在臨溪軒相見,很顯然,臨溪是聽命於太子的……想到這裡,尹天曠不由心中一動。
“刺殺是你是安排的吧?”朱瞻圻的語氣依舊冷峻低沉。雙目灼灼地盯著尹天曠。
尹天曠心中已然猜到了什麼,表面上卻還兀自裝傻:“什麼刺殺?有人刺殺嗎?刺殺世子您嗎?”
朱瞻圻揹著手緩緩走了過來,站定在尹天曠面前,定定地看著他,雙目中的寒意讓人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