孛羅一把拽起薛青元的衣領:“你怎麼護她周全?下面那頭獅子還不知道是死是活,萬一沒死透,把人傷了怎麼辦?趕緊給我開鎖放人!”孛羅說著,眼光看向朱瞻圻,意思是你朱瞻圻養的“狗”不聽話,你做主子的還不快點下令放人。但孛羅看到朱瞻圻的樣子卻心中一驚。只見朱瞻圻一張臉依舊面無表情,眼神卻似要吃人般可怖。孛羅順著朱瞻圻的眼光望過去,只見陷阱下面,尹天曠正擁著廿廿深吻。
這是尹天曠第一次這麼“放肆”地親吻廿廿。因為越珍惜,越不忍觸碰。而今日尹天曠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著出去,便也就將一直顧忌的禮教放在一旁了。其實尹天曠一直是一個狂蕩不羈之人,禮教二字何曾放在心上,他調戲白雪寒,招惹格根塔娜,從來都是隨心所欲,毫無顧忌。可是對於廿廿,這個在十二年前便認定的人,雖然朝夕相處,但他卻一直小心翼翼地不逾越一點規矩。不僅不允許別人傷害她,自己更是小心翼翼地呵護,不忍傷她分毫。
越是深愛,便越是珍惜。
如今兩個人同時面臨死亡,又聽到廿廿的真情流露,尹天曠如何不心動。便情不自禁地擁著廿廿吻了起來。廿廿從未與人接過吻,但她只覺得這樣似乎離自己的天哥更近了一些,不由伸出雙手抱住了尹天曠。
孛羅見狀也是勃然大怒,衝著朱瞻圻嚷道:“還不快放他們出來!再關一會兒,孩子都生出來了!”
朱瞻圻也不去看孛羅,也不去看薛青元,依舊死死地盯著尹天曠和廿廿,冷冷地說了兩個字:“放人。”
“小王爺,放出來後患無窮……”薛青元還未說完,只見朱瞻圻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那眼光果真讓人不寒而慄。其實薛青元也是一個異常冷峻的人,尤其是在痛失愛子和整個崑崙派之後。但他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就是慾望。他的目的不僅是報仇,而且要藉著權勢飛黃騰達。也為此,他投靠了漢王府。也為此,他仇恨的眼神無法與朱瞻圻冰冷的眼神對抗。
薛青元按動機關,鐵絲網緩緩開啟。薛青元在上面喊道:“小姑娘上來!”
廿廿卻喊道:“不,天哥先上去!”
星遠早已拿了繩子放了下去,說道:“公子,快!星遠拉你上來!”
“拉什麼拉,公子用得著你拉嗎?”素弦對星遠說,語氣中卻難掩喜悅之情。她將繩子拴到了陷阱旁的一棵大樹上,隨後對尹天曠說道:“公子,拴好了!”
只見尹天曠一手抱起廿廿,在她耳邊說道:“天哥帶你一起上去。”
廿廿點點頭,摟住尹天曠的脖子。尹天曠將另一隻手抓住繩子,展開輕功,三下兩下躍了上來。濛濛月色中,一個白衣翩翩,一個粉衣冉冉,彷彿一對仙界的璧人。
尹天曠依舊抱著廿廿,對朱瞻圻笑道:“小王爺給廿廿過的這個生辰倒是別緻。這井下擁美人的滋味好的很啊!”
朱瞻圻冷哼一聲。
“我們走吧。”尹天曠低頭柔聲對廿廿道。廿廿點點頭,將頭軟軟地靠在尹天曠肩上,打了一個哈欠道:“廿廿倒真是有些累了。”她說著,閉上眼睛,竟是要睡了。廿廿自小便經常被尹天曠抱著抱著便睡著了,已然是慣了。如今長大了,也還是這樣。
尹天曠右手依舊抱著廿廿,衝朱瞻圻道:“廿廿累了,那在下就告辭了。”他說著,轉身要走。薛青元自然不會罷手,但還未等薛青元有何舉動,忽地只聽一個女人的聲音喊道:“尹天曠!別以為躲在王府我就找不到你!你快出來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