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廿見了,認真地對尹天曠道:“天哥,公主想嫁的人是你呢!你看她多難過,不如還是你娶了她吧。”
尹天曠微微一笑:“不是我不娶,是公主的哥哥不喜歡你的天哥,非要把公主嫁給蘇赫呢!”
廿廿皺著眉頭為難道:“蘇赫大哥,蘇赫大哥雖好,可哪裡比得上天哥!”
尹天曠笑道:“你這樣想,別人可並不這樣想。”他說著,又輕輕颳了刮廿廿的小鼻子:“這些就不用你操心了,廿廿只要知道天哥喜歡的是廿廿,廿廿喜歡的是天哥就好!”
廿廿笑笑,將頭靠在尹天曠懷裡,低聲說道:“廿廿自然知道。”
王帳中局勢緊張,自然誰都不會注意尹天曠與廿廿的柔情蜜意。忽地,只聽蘇赫說道:“誰說我要娶這個什麼公主了?我不想做什麼大汗,更不想娶什麼公主……”他話還未說完,只聽孛羅王子在一旁惡狠狠地道:“請大汗自重!”他說出的每一個字都似有千金重,眼神也兇惡得可怕。
蘇赫本是牛脾氣,別人越是強硬,他越是不服。不然當初他還是一個孩子的時候,怎敢單槍匹馬去殺蒙古貴族給家人報仇,又怎麼能一直追著崑崙二怪和白雪寒奪回自己的匕首?依他的性子,肯定會繼續與孛羅王子執拗下去。可這時只見尹天曠站了起來,對蒙古眾人拱拱手道:“蘇赫大汗自小與在下在鄉野長大,對於突如其來的一切還不太適應,請各位不要見怪。”他說著,衝蘇赫使了個眼色。蘇赫雖然平日裡與尹天曠交流不多,但倒是對其十分信服,於是不再多話。而尹天曠的本意也是要保蘇赫周全。孛羅王子心狠手辣,蘇赫本就是他的傀儡,如今受制於人,若不聽從其擺佈,自然免不了吃苦。
而蘇赫出身憶梅山莊,若能做上大汗之位,即使只是個傀儡,說不定今後走到哪步棋可能還會用得到。這也是尹天曠並不反對蘇赫被孛羅王子利用的原因。
孛羅王子如何猜不透尹天曠的心思,頗為意味深長地看了尹天曠一眼。四目交對,寒光一閃。
“哈哈!”孛羅王子突然大笑一聲:“上酒!為我們的新可汗登上汗位,要好好地喝他個三天三夜!”眾蒙古人趕忙隨聲附和。蒙古侍女上來為眾人斟酒。通嘎啦的屍體早已被抬了下去。格根塔娜公主也已經哭哭啼啼地被帶走了。
孛羅王子端起酒碗,向眾人示意。那些蒙古族的王公大臣不敢怠慢,也慌忙端起酒碗回應。紛紛一飲而盡。尹天曠這幾日喝過不少馬奶酒。他將酒杯端到唇邊,突然覺得味道有些不對,還未來得及細想,忙伸手奪過廿廿手中的酒杯。
“天哥,怎麼了?”廿廿轉過頭奇怪地問尹天曠。
“沒什麼。”尹天曠低聲說。
只見尹天曠轉頭對孛羅王子道:“果真是好酒!只是在下對蒙古人的馬奶酒並不十分在行,喝起來也如囫圇吞棗一般,不能品出其中真正的滋味。”
“哈哈!”孛羅王子笑了一笑,“你們西域的葡萄美酒固然醇厚甜美,卻遠不如我們蒙古人的馬奶酒清冽濃烈,就如我們蒙古人的性子一樣。”他頓了頓,對在座的一個蒙古貴族說道:“敖登,你去教教尹公子如何品鑑我們的馬奶酒。”那敖登得令站起,滿臉自豪地開口說道:“馬奶酒又叫‘忽迷思’,是當年成吉思汗的妻子偶然中發現了釀造之法,從此便成為我們這大草原上的玉漿,也是蒙古八珍之一。這馬奶酒色如清水,味甘香,根據釀造時日的不同,品質也有不同。第一口喝下去口齒生香,第二口喝下去通體舒泰。馬奶酒不僅味道甘甜,還有驅寒、舒筋、活血、健脾的功效。”
尹天曠微笑著聽著,點點頭道,“那麼就請敖登大人品一品在下碗中的馬奶酒品質如何?”
那敖登道:“孛羅王子賜予的,自然是好的。”他說著,走近尹天曠,拿起尹天曠桌上的酒碗,聞了一聞,臉上現出陶醉的表情。“這香氣,比奶香更綿長,比美酒更醉人……”他說著,仰起頭來,將碗中的馬奶酒一飲而盡。尹天曠依舊微笑著盯著他。
卻見那人剛剛喝完酒,突然兩眼發直,口吐白沫,直愣愣地倒了下去。眾人還未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只聽星遠高聲喊道:“酒裡有毒!這酒裡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