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笙沒心情多說話,道:“嗯。”
陸婠儀可沒打算就這麼消停,她淚眼汪汪地倚靠在蕭逸笙肩上,帶著哭腔道:“陛下,方才臣妾並非有意,陛下可要相信臣妾…”
蕭逸笙:“……嗯,朕知道。”說著默默抬高了下頜,看向別處去。
陸婠儀一手悄悄搭上了蕭逸笙的胸膛,繼續哭腔道:“臣妾方才痛極了,現下慚愧不已,耽誤了行程…陛下不會怪罪臣妾罷?”
蕭逸笙默默地看了陸婠儀一眼,有聲似無聲。
陸婠儀馬上閉嘴了,但還是不知好歹地靠在蕭逸笙懷裡。
晚歌過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個場面。
她因為著急,怕是蕭逸笙出了事,過來時便直接掀開了車簾,看見的卻是蕭逸笙端坐正中,陸婠儀被他橫抱在懷中,親暱地倚著。
蕭逸笙也看見了晚歌,瞪大雙目,第一反應是想把陸婠儀丟下去,但他還是忍住了。
晚歌的臉一陣白,唇齒翕動一陣,說不出話來。
魏恆聽到聲響看向晚歌,請安道:“參見皇后娘娘。”
皇后來了?陸婠儀忙扭頭去看,雙手不經意地摟上了蕭逸笙的脖子:“皇后姐姐……”
蕭逸笙直直地盯著晚歌,沒有說話。陸婠儀說的話還在耳邊,他尚且不知晚歌究竟為何那般心狠,此時心中芥蒂,沒有發聲。
晚歌回過神來,擠出笑來:“魏太醫免禮,才人妹妹這是怎的了?”
魏恆知曉陛下有多重視皇后,搶著解釋道:“才人扭傷了足踝,須得將足墊高來,便於血流,不知該當如何,便斗膽勞煩了陛下…”
陸婠儀忙插話道:“皇后姐姐,方才是臣妾愚笨,扭傷了足踝,幸好有陛下在,陛下吩咐停下車馬,喊了魏太醫來,這才及時處理了,皇后姐姐不必擔憂臣妾了,臣妾沒事的。”
“……”蕭逸笙更想將她丟下去了,但他看著晚歌,想知道晚歌什麼反應。
“如此…甚好,無礙便好。”晚歌按下心中苦澀,微微笑著道,“既然陛下在這處,也無需我再來瞎操什麼心了,才人妹妹下回可要細心些。”
晚歌看著蕭逸笙,道:“那陛下,臣妾先行告退了。”
蕭逸笙沒有回答,靜靜地看著她,微微頷首。
晚歌垂下眼,放下了車簾,忙走開了。沒走幾步,淚便奪眶而出,怎麼也止不住。她趕緊用錦帕擦去了,不讓旁人瞧見。
蕭逸笙指尖蜷縮,漸漸握成了一隻拳,帶著幾分隱忍。
陸婠儀還想說話:“陛下,皇后姐姐她——”
蕭逸笙垂眼看她,道:“朕奉勸才人,莫要再多說了。”他的目光帶著警告,連客套的“愛妃”都不說了,陸婠儀不敢再說話,收回了手,安安分分不再亂動。
蕭逸笙將目光移開,看向窗外,思緒暗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