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御花園裡頭開了好些花,不若出去走走罷?您都好久沒出過錦秀宮了。”白茶奉茶的時候,忍不住提了一嘴。
晚歌自從病過以後便消瘦了好多,成天悶在屋裡也不好,還不如出個門走一走。
晚歌沒有答應,是邊上陪她談天的莫楠發話了:“已是春日,娘娘還要悶在屋裡發黴麼?”
晚歌微微張口,想說什麼,莫楠已經把她拉起來坐到梳妝鏡前,麻利的給她梳妝打扮,換上了一身月白的錦衣。晚歌太久沒出去,又大病初癒,面板白的透光,毫無血色,穿著這一身顯得更白了,有些許嬌柔的病態,卻不乏美感。
只是這美顯得有些脆弱。
晚歌宮裡原先有十幾個婢子,不過後來皆是請辭離開,留下的只有莫楠、白茶、小順子和小福子。晚歌覺得夠了,也不需要再多些旁人,這樣挺好。
莫楠和白茶陪著晚歌走,到御花園裡。白茶說的沒有錯,回暖後的時節,有些花到了季節都開了些骨朵,別有一番風味。
今晨日光正好,不曬人,把晚歌渾身照得暖乎乎的,她感到愜意。
走到蓮池邊的小亭,晚歌走進去坐下,讓莫楠和白茶先去別處,留她獨自坐一會兒。白茶想推辭,莫楠攔了,讓晚歌一個人待著,拉著白茶到不遠處去候命。
晚歌看向蓮池,現下是春日,芙蓉尚未生出,滿池的綠葉在水光粼粼中生機勃勃,讓人瞧著一片綠意盎然,心裡也舒坦。
她想起從前,她誣陷南宮紹雲的時候,蕭逸笙毫不猶豫就相信了她。
什麼時候開始不同了呢。蕭逸笙若是願意相信她,能夠去調查芍藥,至少能知道芍藥就是銀鈴。可蕭逸笙不信。
現如今芍藥已死,死無對證,晚歌又有什麼辦法呢。
晚歌忽地覺得,這蓮池的水光也有些晃眼了。
是因為什麼,蕭逸笙不再相信她了呢?可能是因為她一直瞞著蕭逸笙,關於她接近他最初的目的是為了兄長?可能是因為她寧願和蕭逸笙了斷也要迫害姜絳卿?可能因為她弄丟了他與她的孩子?
是蕭逸笙更愛她,還是她更愛蕭逸笙呢...此時已經沒有定論了。如果她更愛蕭逸笙,為何不能為了他容忍一個姜絳卿?如果蕭逸笙更愛她,為何不能在這一回相信她一次?
晚歌想:可能我上輩子欠他的罷。
晚歌正盯著水面出神,身後卻傳來一個嬌媚的聲音:“啊喲,這是哪位妹妹,瞧著面生,在這坐著發呆啊?想等看看皇上會不會過來?”
晚歌回過頭,看到一張畫著濃妝的臉,長相嫵媚,一身紅衣,輕搖著團扇睨著晚歌。
晚歌一時之間未能想起來這是新妃子中的哪一個,而眼前人已然發了怒:“怎麼,這位妹妹當真是好大的面子,見到本宮不用行禮?”
看來是把晚歌當作位份更低的妃子了。晚歌想了想,位份高一些的...晚歌輕聲道:“原來是嫿才人?當真百聞不如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