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笙嘆了口氣:“晚歌...”晚歌方被驚得小臉煞白,卻又抱緊他不放:“帶我走罷陛下,帶我一起走,不要丟下我...”
受到驚嚇的身子瑟瑟發抖,眼珠子直勾勾地盯著蕭逸笙看,生怕一個不留神就會跟丟了他。
晚歌見蕭逸笙沒有分毫應允之意,將臉埋進他身前,軟糯的聲音撒起嬌來:“陛下...”
身後陣陣馬的嘶鳴,兩個守宮門的侍衛追到了關隘,見到蕭逸笙時驚慌下跪:“我等失職,沒能攔住紀姑娘,陛下恕罪!”
蕭逸笙把晚歌放下,無奈地揉了揉她腦袋:“你啊...這樣很危險知道嗎?”
晚歌埋著頭,撅著嘴,不語。
蕭逸笙讓兩名侍衛起來,命道:“送紀姑娘回宮,若有什麼差池,唯爾等是問!”
“喏!”二人上前要扯過晚歌,晚歌死死抱著蕭逸笙不肯鬆手。
軍中議論紛紛,蘇焱不耐道:“陛下,勿要耽誤了行程!”他下了馬,大力將晚歌扯過,扔給了兩名侍衛,而後上馬揚起了軍旗,示意啟程。
蕭逸笙看著晚歌,沒再說什麼,擺了擺手,示意晚歌回去,而後上了馬。
“走!”蘇焱將軍旗一揮,帶隊前行。
晚歌要讓世人都看見,他們的陛下是怎樣縱容她這個小婢子的,這一戰是他們的陛下胡來的,她要他一點一點失去民心。
晚歌看著蕭逸笙愈行愈遠的背影,她的目的分明達成了,卻並沒有很高興。她垂下眼來,向身畔二人低語:“走罷。”
兩人不曾想晚歌回心轉意這麼快,一時都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才說:“...是。”
晚歌自行上了馬,口中念著熟絡的御馬號子——馬兒此番溫順得很。
晚歌會馬術。之前兄長往家裡弄了一隻小馬駒來運貨,只是後來跟著兄長進皇城之後就不見了。
兩人驚疑:為何她方才生疏得連馬都勒不住?他們只覺得晚歌的臉拉了下來,眸中盡是淡漠,似是換了一人一般。
蕭逸笙駕著馬前行,最終還是按耐著心中的掛念沒有回頭看。身後有上萬雙眼睛盯著自己,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出了差錯。
晚歌會做出這樣的舉動,讓蕭逸笙很是意外,他覺得晚歌不會是主動追到這處要求跟著他的性子。可是,她這麼做,如果不是出於本心,那她圖什麼呢?
蕭逸笙想不明白。
蘇焱瞥見身邊之人擔憂的神色,忍不住出口道:“雲兄,國事要緊,切忌讓兒女情長亂了大局!”
蕭逸笙垂下眼簾,應道:“朕自有分寸,焱兄多慮了。”
蘇焱本想冷哼一聲,痛斥一下這個不識好歹的婢女太把自己當回事,但考慮到昔日好友如今的身份,到底沒再說什麼,只得沉聲回道:“陛下聖明。”
蕭逸笙捻了捻手中韁繩,心中思緒萬千。
這麼做,除了將我與晚歌的關係暴露在眾人眼前,並沒有什麼影響。但依晚歌的性子顯然不想讓那麼多人關注她,那她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做?
晚歌不知,她每一步刻意,在蕭逸笙眼中都無限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