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歌終是忍不住扭開了頭,將耳垂解救出來,蕭逸笙不依,追上去輕輕咬著,含糊地問她:“娘子該叫我什麼?”
晚歌蜷起指尖,努力抑著將要自口中溢位的呼聲,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叫...嗯,叫...叫什麼?”
蕭逸笙輕聲哄騙道:“來,叫夫君。”
晚歌幾度開口,卻怎麼也說不出那兒子,那稱呼若有千斤重,壓住她舌尖。見她遲遲不開口,蕭逸笙沉聲道:“娘子不願?”
晚歌正欲搖頭,蕭逸笙便將她打橫抱起,徑直走向床榻:“既然如此,那夫君便來教教娘子如何開口。”
晚歌嚇得拼命搖頭,“我會的!夫君!我會叫,夫君夫君!”蕭逸笙已經將她放在榻上,笑著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尖:“這樣才對,真乖。”
晚歌輕輕舒了一口氣,蕭逸笙卻低聲說道:“可是娘子說得太遲了...”
晚歌驚叫一聲,因為蕭逸笙將手探入了她的上襖。
晚歌忙扯過被褥一角,把自己腦袋包了個嚴嚴實實,蕭逸笙欺身將她壓在身下,隔著被褥,她聽見蕭逸笙低沉的聲音傳來:“娘子不看不打緊,反正夜還長著。”
帷帳漸落,一室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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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兒?”熟悉的聲音從遙遠的地方傳來,晚歌發現自己身處榭楓山的溪泉邊,她回過頭,朝記憶中的竹屋走去。
“歌兒,你回啦,哥哥今天抓了幾隻野兔,你快來瞧。”
晚歌驚喜地看著眼前的兄長:“哥哥?”
兄長笑著向她招了招手:“快過來,這野兔可愛得很。”晚歌抹了一把面上的淚,笑著道:“這就來了。”
孃親從屋內走出來:“別耍了,菜都涼透了!”晚歌衝兄長吐了吐舌,兄長笑著撓了撓後腦勺,拉著她到桌前落座。
晚歌才吃了一筷,便哽咽著看向兄長:“哥哥,晚歌好想你...”
兄長卻驚詫地放下碗,站起身來,指著她道:“歌兒,你...你怎麼著了婚服!”
晚歌錯愕地低下頭,自己身上穿著的正是大紅的婚裙!
孃親走過來,大怒:“怎麼繡著百鳥朝鳳!你要嫁到宮裡去?!”
晚歌急得直扯裙裾:“不是的孃親!我...我是去幫孃親和哥哥報仇的...!”
孃親氣得將手中的碗砸了過來:“報仇?報到床上去了是吧!我怎麼會生出你個不要臉的女兒,我...”
兄長退後了幾步,扶住了將昏的孃親,冷聲道:“晚歌要做皇后了,忘了孃親和哥哥了!”
晚歌直掉眼淚,走過去要拉住他們:“不是這樣的!”
他們卻消失了。晚歌瞪大了雙眼,周遭事物分崩離析,如粉如沙般消散。她一扭頭,卻見孃親躺在床榻上,眼角滑落一滴清淚,她忙撲上前去,卻是撲了個空,跌倒在地。
她難以置信地跪坐在地上,一抬首,卻是兄長被拉出來當街遊行的屍首,他的臉上滿是血汙,死不瞑目,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她。
“不要...不要!”晚歌尖叫起來,痛哭流涕,狼狽地往前爬,要拉住兄長的屍首:“還給我...還給我...”
她卻被攔在了車前,她顫著抬起頭,高大的馬匹上,蕭逸笙冷著臉,居高臨下地睨向她,問:“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