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楠笑道:“從來都是主子吩咐做什麼,哪有主子問奴才該做什麼的。”
不過莫楠仍是建議道:“魏太醫說那藥服了嗜睡,娘娘雖然起得晚,但藥是方才喝的,若是到了晚間陛下來找娘娘,娘娘困頓也不是個道理,不若現在歇上一陣?”
晚歌應允,躺倒之後便昏沉睡去。
=====================
“皇上,皇后娘娘已經在錦秀宮住下了。”李弘安弓著背稟告。
蕭逸笙似乎心情很好,手中翻著奏摺,目光卻移到了李弘安這裡,笑著問道:“皇后什麼反應?”
“回皇上的話,娘娘還有些不適應,受了驚,但瞧著面上是喜的。”
蕭逸笙點點頭,道:“讓內務府派些衣裳過去,吩咐他們趕製一下封后大典的婚服。”他想了想,補充道:“先前存放在內務府的夜明珠鳳冠也找出來給皇后送去,問看看她喜不喜歡。”
“喏。”李弘安畢恭畢敬退了出去。
蕭逸笙繼續批閱奏摺,近日天下清閒,並沒有多少要事上報,不多時,他已將最後一冊放置一旁,擱下了狼毫。莫塵走了進來,頓首道:“陛下,楊相國求見。”
“宣。”蕭逸笙抬起頭,見楊獻華小走進來作揖道:“老臣參見皇上。”
蕭逸笙應允一聲,道:“相國免禮,坐罷。”
楊獻華拜了一拜,在一旁坐了下來。
“丞相此番進宮,所為何事?”蕭逸笙接過婢子新沏的茶,抬首問道。
楊獻華拱拱手,道:“有一事欲請教陛下,但不知當不當講。”
蕭逸笙道:“愛卿是為皇后一事而來?有話但說無妨。”
楊獻華斟酌再三道:“新後,恐怕不是紀尚書之女罷。”
蕭逸笙不答反問:“愛卿是在質疑先帝遺詔?”
楊獻華忙起身謝罪道:“老臣無心之錯,皇上恕罪。”
蕭逸笙擺擺手,道:“愛卿坐下罷。紀尚書之女久居深閨,愛卿不知曉也合乎情理。”
楊獻華道是慢慢坐下,又道:“以老臣之見,新後並不能幫扶陛下分毫,臣不曾聽聞紀家有何權勢,紀尚書也只是科舉入仕,顯然新後沒有能夠支撐陛下的母族。”他頓了頓,苦口婆心勸道:“陛下可有考慮另選佳人?”
蕭逸笙直視著楊獻華,不怒自威:“相國是在質疑朕治不了一個大祁,非得仰仗後位母族嗎?”
楊獻華驚惶,作勢要下跪,蕭逸笙攔了:“不必。朕理解愛卿擔憂的是什麼,只不過,父皇遺詔,朕不能不從。”
楊獻華啞然,蕭逸笙看著茶葉在水中浮沉,心下道:沏的不如晚歌。
蕭逸笙餘光瞥見那婢子貼自己很近,有些不喜,心中多少猜到她懷的是東施效顰的心思,便揮手道:“去錦秀宮吩咐一下備好晚膳,朕晚些時候過去。”
其實他早就讓李弘安吩咐過,只不過想把這個婢子支開,到時候想個由頭再調去別的地方。
婢子唯唯諾諾,卻還要故作嬌羞地福身,蹭到了蕭逸笙的衣襬,而後轉身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