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歌收起笑:“殿下請講。”
蕭逸笙道:“紀姑娘...和父皇說了什麼?”
晚歌收回目光,舀了一瓢水,道:“殿下會來問奴婢,那必然是皇上沒有告訴殿下了,這既是皇上不想讓殿下知情,也怨不得奴婢不講。太子殿下明曉事理,定是不會強求奴婢的。”
蕭逸笙喉頭滾動,道:“你是故意的。你非要這樣說話?”
晚歌將水澆到花盆裡:“太子殿下本就是太子殿下,奴婢本就是奴婢,奴婢並不認為這樣講話有什麼錯,況且陛下的事情奴婢更是不能隨意告訴殿下。”
蕭逸笙道:“行,不說父皇。”蕭逸笙上前奪去了晚歌手裡的水瓢丟盡木桶裡,要她認真聽自己說話:“在下還有一事相問。”
晚歌也不看他,只道:“殿下請講。”
蕭逸笙道:“...那日紀姑娘救了我,可是因為知曉我是何人才救的我?”
起風了,一片落葉捲起,自兩人中間飛過。
晚歌抬頭看著他,而蕭逸笙亦直視著晚歌。
晚歌道:“並不是。在進城前,我都不知道你是太子。”
蕭逸笙試圖從她的目光中捕風捉影,找到一絲心虛或謊言。但是,沒有。晚歌看著他雙眼,目光非常堅定,一如她說出口的話。
蕭逸笙有些錯愕。
晚歌又補充道:“我是與皇上有些淵源。但皇上不打算告與殿下的話,我又如何能說?”
蕭逸笙覺得自己多慮了:“是在下唐突了,請紀姑娘恕罪。”
晚歌看著眼前人,努力平復了情緒,淡去那一點點惻隱之心。
他們憑什麼無辜呢。他們都有錯。
什麼不知者不罪,所以不知者就可以毫無悔罪地過活?
晚歌不想放過有罪的不知者。
晚歌低下頭,提起水桶走開,蕭逸笙跟上前攔住,接過了水桶:“紀姑娘莫怒。”
晚歌深吸一口氣,揚起笑來:“不會的。”
蕭逸笙道:“紀姑娘告與父皇的事情,與在下是否有關?”晚歌抬頭看了一眼月亮,道:“有。”
蕭逸笙道:“如此這般,在下便更加想知曉了。”
晚歌心道:只怕你不想知道的。
今晚的月牙似籠了一層薄紗,散著朦朧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