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文學樓>靈異小說>梨花落> 第三卷:情深 第拾叄章: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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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情深 第拾叄章:動搖 (1 / 2)

晚歌倚在床榻邊,看蕭逸笙捧著一碗湯藥,攪動著吹氣,讓藥儘快溫涼適口,而後舀起一勺,遞到晚歌嘴邊。

晚歌小心地抬頭看他一眼:“我可以自己來的,殿下無需...”而他的動作未收回分毫:“無妨,喝了。”

晚歌不得已小啜一口,叫道:“啊這藥好苦...”她把頭別開,努力熬過嘴裡的苦澀,抽空說道:“可是殿下,身份有別啊,哪有太子喂藥給宮女的?”蕭逸笙皺了皺眉,剛要說話,晚歌忙攔住了:“知道啦知道啦,在我這你是蕭逸笙。可是我還是覺得——”蕭逸笙笑道:“平日就不見得你有多顧忌我身份,何況我也曾許諾過你,莫要將我看作太子。”晚歌抿嘴嘻笑,也就順其自然享受他的服侍,喝一口藥接一句苦地把藥喝完了。

蕭逸笙終於把見了底的藥碗拿開放到一邊時,晚歌早已被藥苦得整個小臉都皺了起來,蕭逸笙笑了一陣,道:“紀姑娘真的好生怕苦。”

晚歌點點頭,道:“我很畏苦的!以往若是病了,孃親都會——”都會給我糖吃。但晚歌頓住了,臉上的笑意也散了去。再也沒有孃親給的糖了,再苦也要自己熬著。

晚歌垂著腦袋,咬住了下唇。蕭逸笙見狀怔了一怔,並未追問晚歌的餘話,直覺告訴他晚歌的孃親於晚歌而言是傷心事,於是在桌案邊拿起一塊甜糯的梨花糕遞給晚歌:“梨花糕是甜食,紀姑娘嘗一個去去苦味也好。”

晚歌很快收起情緒,笑嘻嘻地衝蕭逸笙道:“嗯。”她接過梨花糕,一邊吃一邊四處瞟,想找什麼轉移蕭逸笙的注意,忽地看到的邊上的藥碗。她笑道:“公子還記不記得初次見我的情形?”

蕭逸笙順著她目光看過去,看到了那隻藥碗。她從後山懸崖撿回他的一條命,用無名卻有效的草藥治了他的傷,一碗晨起熬的藥湯博得他信任。

蕭逸笙聯想到晚歌一開始不知道他身份時的模樣,不由得微微一笑:“自然是記得的。”

他看向晚歌,笑道:“現在倒是輪到我給你端水送藥了。”

晚歌看著他起身走到窗前關上了窗,道:“我不過是受了涼,並不是什麼大病,公子不必這麼細緻入微罷?”

“是病就要養。”蕭逸笙坐回到床邊,道:“紀姑娘可願聽我絮叨些雜話?”

晚歌心道:這個太子道真是信任我。

晚歌坐的更直了些:“洗耳恭聽。”

蕭逸笙緩聲道:“自我誕下那一日起,所有人都道我是太子殿下,二十年歲過去一如既往。父皇待我嚴苛而不失慈愛,母后待我更是視若珍寶,周圍的宮人每日都會奉承我,朝中百官對我也敬重有加。

我聞夫子言,眾人敬者,君子、權貴,必為其一。我並不想要虛偽的阿諛,我想成為真正受人景仰的君子。可後來我發現,無論是何人,見了我都是敬意,無論我對錯與否。

我知,他們敬我,只因我是太子。我無論如何也不能夠擺脫太子的身份,去做我認為出於君子利於蒼生的事情。

我生來是太子,此為命中註定,我自會擔起職責。但我依然想要有一人,她能夠不顧我是誰,不顧我身份,在我面前就是真實的一面。世人讚頌鄒忌諷諫,我亦想如鄒忌一般,聽取真心真言,不顧趨炎奉勢。”

他定定地與晚歌四目相對,告與她,他總是反覆強調稱呼的緣由。

他覺得晚歌在知曉他身份前的那時候,遠比現在更近於真實。現在的晚歌雖異於旁人,卻又讓他看不透。

晚歌聽罷怔了許久。他可知我亦與旁人無差,亦是別有用心。晚歌竟有些猶豫,轉念卻想自己亂了分寸,急忙收回了心思。

晚歌眨了眨眼睛,笑道:“蕭公子說的是我?”蕭逸笙笑了笑,道:“紀姑娘若是覺得是,那便是。紀姑娘若不是,那麼只怪在下沒能取信於姑娘。”

晚歌想:或許我方才的反應讓蕭逸笙覺得我不願告訴他孃親的事情,因而覺得我不信任他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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