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過三四天,童謠無聊坐在正陽宮下殿,垂眸研究片刻黃花椅後,容衾終於讓她出去玩了。
她嚐到了什麼叫拿起石頭砸自己腳,想探聽前朝事宜,於是日日都在這正陽宮坐著,這男人也耗的住。
批閱奏摺起來,就是站著批閱一天都不嫌累,腰板挺的筆直,反倒她靠著木椅不斷打瞌睡。
終是熬不住了,三寶在殿外悄咪告知,儀曹令帶著些人過來,童謠立刻噓聲。
回頭見容衾依然執著毛筆勾畫,跟三寶離開正陽宮,明黃的龍袍殘影離去,容衾頓筆轉而又立刻勾畫。
儀曹令人近知命之年,兩鬢斑白,垂垂老矣也給人嚴肅繃緊的面相,童謠見著好像見到高中時期的班主任。
“參見陛下”
“儀曹令免禮,賜座”
儀曹令也不客氣,嗯了聲比她架子還大的坐在席位上,不是看在定國公的面子,他根本不會前來,為個廢物女帝搬來這麼多典籍。
“陛下,這皇帝后宮採集的家人子與信中所說的看群臣典籍卷宗,是何意?”
童謠輕笑,不都已知道她要開後宮招男眷嗎?
“儀曹令明白朕信中所提何意,朕做事,定國公自當會支援,每年的家人子都是尚書下部負責,只能麻煩儀曹令將話傳出去了”
她抬手請著他喝茶。
儀曹令能來,一部分沾定國公的光,一部分表示前朝中定有一批老臣對容衾不滿,顯然能給容衾添堵,後宮塞人是最好的監測方法。
“臣謹遵在心,你們過來將這些卷宗開啟,我要與陛下一查”
童謠抬頭,這老爺子好大陣仗,陸陸續續的從外走進十餘人,各個手捧卷宗,或竹編或巾帛編制。
命人將卷宗放下,粗糙的老手拿起個老花鏡戴上,再拿出陳舊放大鏡放在竹編上。
童謠命三寶做記錄。
“陛下,臣先說在前朝有實際權力,同時可效忠皇室之人”
她點頭,那就是老字派的保皇黨了。
“都察院的御史大夫膝下有兩個公子,大公子已負責朝政監察和彈劾事宜,小公子未有職位,可進宮”
童謠點頭,三寶記下。
“四詡四平諸將軍,定國公之子黑梟,官位形同左右光祿大夫,本是陛下從前的未婚夫,這也自不必說”
“儀曹令說笑了,黑梟痴戰,常在邊關,可不能也不願入後宮的”
老頭笑笑,將一用紅線穿著,刻著福的綠玉交給她手中,小聲道“此事,定國公會找機會入宮與陛下詳談”
童謠明瞭,將綠玉塞入懷裡。
儀曹令又開始大聲起來“開府中的營軍都督大公子,四省三臺中掌管文書的令史,外朝官的西臺侍郎,言官左諫議大夫”
“太尉屬官下的黃閣主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