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妢兒死了”
“被荊南搞地下賭博的一群男人打死在牢裡”
羌仇躺在病床上,抿著乾燥的唇,聽到灃至在他耳邊宣告事實,麻木空洞的雙眼有了絲解氣的光亮。
“還有,這是譚小姐寄來的信,她帶著豆豆已經離開荊南市了”
纖細乾白的手骨節拿過信封開啟。
羌仇,見信好。
羌仇字字往下讀,越讀他心揪著越痛,至末尾便是汪妢兒已死,閉環斷開,希他能治好病,兩人冰釋前嫌,各生歡喜。
她祝福他能過好餘生。
信件在手中摺疊,羌仇睫毛輕顫,哽咽回答“說的都是好話,我見不到兒子見不到她,能過什麼好餘生”
灃至替他將信收起放在信封裡,有錢有勢,物質什麼都不缺少,羌仇缺愛,缺一個完整的溫暖家庭。
“仇少,要回信嗎?”
“能回嗎?”
他不確定的問,濃烈的自卑感席上心頭,她寫道歉信就是跟他斷了的意思。
灃至盯著他乾瘦凹陷的臉頰,鄭重點頭“能,仇少既然還愛她,為什麼不去找她呢?譚小姐還帶著兒子,你有理由去找她”
還有兒子豆豆,他抬眼看灰白的病房,悽然的雙眼染上希望“灃至,拜託你找到她,我想見她”
灃至笑笑,低頭答好,抬步出去。
羌仇抬臂,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大了一圈,他撫摸下戒指,取下來放在手心。
他真是天真,以為一個戒指就能套住整個家庭不分散。
強取豪奪得不到愛,只能得到報應。
瓊餘市接連下了一週的暴雨,星期天的傍晚,暴雨還未停歇。
童謠站在公寓下,將雨傘甩去多餘的雨水,手裡提著在超市購買的大堆用品,有點吃力的走進公寓大廳內。
大廳內的吊燈壞了,連聲控燈也要等著暴雨停歇後來修,童謠開啟手機正要開啟手電筒。
一通電話響起,是兒子的小天才電話手錶給她打來的電話,童謠眉目柔軟,劃過按下擴音,就著電話接聽的光亮走進公寓。
“喂,寶貝,怎麼了?”
明顯能聽到豆豆剛睡醒的哭腔“媽媽,外面下好大的雨,你怎麼還沒回來?”
“媽媽在樓下,馬上回來了”
熟悉的聲音進入耳朵,羌仇全身溼透站在陰暗的角落裡微抖,右手因為緊張輕顫,左手倒是緊緊提著兒子的書包,一點沒溼。
她按了電梯,有強烈的溼氣從右側邊散發,童謠往右側一看,昏黃的吸頂燈亮起,她雙眼放大。
男人身姿依然挺拔,只是全身溼透,溼潤的西裝褲緊緊包裹腿型,皮鞋往外冒著髒水,明顯被暴雨狠狠沖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