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裡公帳,只有那種想卡錢為自己摳油水的人,都會當作畢生事業來爭來謀算,她一個賺錢的,又怎會計較這種小事?
而家裡現在這情況,爹才是最適合的。
“好吧,重新立帳,我把所欠債務也記上,不能讓你還了債卻連個名頭都沒有。”葉重義想了想,便點頭答應了。
因為立公帳一事,也讓他意識到了還債的問題。
“爹早就該把債務立在帳上,不然那些人還以為,欠債是爹個人行為,而公帳上的錢,才是大家應該分割的肥肉。”
葉青凰忍不住說出早就想說的話。
葉重義無奈地笑了笑,低聲解釋。
“以前是你娘管帳,我賺的錢、欠的債,哪裡需要對誰交代了?後來你娘走了,帳交到了你奶奶手中,就越來越變味兒了。”
“我身體不好,也懶得管這些事兒,畢竟都是親的,哪知道會變成現在這樣?唉……”
葉重義說到這裡一聲喟嘆,說不下去了,說多了都是淚。
“爹以後親手掌家好,就算以後……有人要來分家,也鑽不到空子了。”
葉青凰心裡黯然地想著以後可能發生的事情,忍不住提醒了爹一句。
“嗯,爹走南闖北那麼多年,帳目之事自然明白,你放心吧,爹不會再懶下去了,等腿腳好些,還要把家裡撐起來呢。”
“等債還完,你賺的錢就不要往帳上交了,自己攢著做體己,萬一爹拿不出嫁妝,也不至於空手出門。”
連霞兒都能為自己打算,凰兒當然也能。
“知道了爹。”葉青凰心中自有計劃,卻不想在此時多說什麼。
她笑了笑,把錢又收進包袱裡,只給了葉重義八十文公帳餘額。
“爹,瓜糖你收著,吃藥嘴裡苦時,就吃一塊。”
葉青凰拿了一塊瓜糖放進自己嘴裡,便提著小包袱回屋去。
葉重義吃了這麼久的藥,雖然仍拄著柺杖,但天氣好時狀態明顯好了許多。
就算不能荷鋤下地,但在家裡也能做點輕便事兒了。
現在煎藥都是他自己在做,還能幫看著灶下火,讓葉青凰不用擔心廚房裡的事,而能專心繡花。
葉青凰回到家裡,先將錢在衣箱中收起來,便將昨夜描出來的十二副新圖樣子拿出來看了看。
在繡桂花圖時,她突然想到,眼下春天未過,春天能繡的花兒還是很多的。
一開始,她只是想試試這種繡花的方式,直觀地選擇了梅、蘭、竹、菊,都是清雅風骨的代表。
後來添上桂花,便有按季節來分的意思。
現在桃花漸淡,但海棠、丁香卻不是民間常見之物,繡出來即漂亮又不常見。
而且,她還可以繡一些這時候這地方可能都不常見的花卉,只要她想得起來,甚至創造得出來,都是可以的。
到時只要組成十二幅為一套裝,打包便宜賣,卻讓收貨方無可選擇只能接受打包,到時買家應該也會無可選擇地打包購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