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皓帶出來的葡萄酒是用橡木桶裝的,剛剛分裝進銀壺裡,他們這些人喝過幾次自然知道。
但是這人剛來,就能一下選到銀壺,可不是……
歐陽品不在意別人的目光,只是拿著銀壺嘴就近聞了聞,臉上露出了毫不掩飾的笑意。
“這酒在北蒼可不便宜,沒想到剛來東黎京城就能喝到了。”他笑著看向方唯遠,“方大人,沾光了。”
他說完就給自己倒了一杯,將銀壺放在自己面前,似乎無意與別人分享,就先端杯喝了一口,眼睛亮了亮。
“香味醇正。”他又搖了搖酒杯,“色澤濃豔,沒有酒渣。”
看他旁若無人在那兒品酒,葉子皓有些無語,舉子們卻看起了熱鬧,擠眉弄眼間卻是笑而不語。
方唯遠發覺到舉子的異狀,不解地看向葉子皓。
他本來沒理會歐陽品,剛才他與葉子皓說他與歐陽將軍不熟,其實出發前沒有接觸,這一路行來也認識了。
這人好酒但在路上卻一直約束自己滴酒不沾,如今到了地頭想要一解酒癮,他是能理解的,因此,歐陽品的反應,他不奇怪。
可為何東黎舉子們看熱鬧就看熱鬧,好奇就好奇,怎麼擠眉弄眼一副有很多悄悄話要說的樣子?
這可不符合一個讀書人的舉止。
但他知道,要找答案,還是要找他們的葉大哥。
“方兄也嚐嚐,這葡萄酒是我葉家所釀,聊以營生。”葉子皓知道方唯遠在奇怪了,也沒瞞著,便讓再拿一隻銀壺過來,稍作解釋。
“原來如此。”方唯遠驚訝道,他便不客氣了,也端起酒杯淺飲一口,細細口嘗,再看向葉子皓時,眼中卻有疑惑之色。
“剛才歐陽大人可說了,這酒在北蒼不便宜,莫非葉大人家已將生意做去了北蒼?”
“那到未,我家的酒只賣給酒商或大戶,一次幾萬斤到幾十萬斤不等,一次買賣,想要提前訂貨,散戶的買賣與我家無關。”
“就如,這間酒樓若有葡萄酒賣,怎麼賣法,就與我家無關。酒商將酒賣去哪裡,也與我家無關。”
“我家也不做那零散買賣,不然酒商要有意見了。”葉子皓笑著解釋了一下。
方唯遠出身市井商戶之家,對這些買賣之事自然瞭解,當下就理解地笑了笑:“那也是一筆好買賣了。”
一次出手就是幾萬斤、幾十萬斤,有著這買賣的優點而無需去辛苦經營,也不用擔心壓貨賣不出。
真是好買賣啊,他也想帶幾萬斤回去,但是……
“在北蒼,這酒賣得很好,而且看那銷量架勢,怕不只幾十萬斤了,我在戶部知曉多些,這酒在整個北蒼都有賣的。”
方唯遠有些感慨地說道,到不覺得這是北蒼的商業機密,相反,他更想知道,這東黎的葡萄酒和北蒼的葡萄酒,有何關聯。
北蒼境內有大量的葡萄產量,他在戶部當然也知道,只是聽說背後有大商戶經營,無人敢伸手,因而他更好奇。
“那就不知了,這酒還是我當年為秀才時,內子在家自己釀的,釀著釀著,就成就了一筆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