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葉子皓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之前在朝上……”鄭哲煜糾結了一下,最後還是鬆開了眉頭,低聲說了起來。
“我先前不是說了陸侍郎回班時臉色嚇人麼,我當時心裡就想,他不會下黑手吧?”
鄭哲煜以前是戶部的,戶部雖然出事最多,原來的尚書一倒,可謂倒了一大片,都從其他地方調人過去了。
可他今年卻被調去了吏部,雖去吏部也沒多久,但對陸大誠心胸狹小愛記仇這點,到是有所聽聞了。
而且他也曾旁觀過,一個吏部小官得罪了這位侍郎大人,時常被找茬,甚至經常當眾訓罵,一點面子都不給。
後來這位小官在吏部也漸成了邊緣人物,再後來一病不起,前兩個月已經因身體原因辭官還鄉了。
雖然最後的結局他沒有看見,也沒有人說那位小官的離開是陸侍郎的原因,但那陣子吏部的氣氛有多僵冷,他卻是感受到了。
聽他小聲說起陸大誠的為人和那些事蹟,葉子皓忽然一拳輕輕砸在自己的掌心。
有主意了!
“鄭兄,那件事你有證據嗎?或是傳聞多一點也好,我收集一下,監督六部官員可是我的職責。”
“傳聞到是聽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證據可沒有。”鄭哲煜搖頭,“若有,我剛才也不那麼猶豫要不要說了。”
“傳聞也可以讓我掌握一些內情,多瞭解此人,只要不上告,沒證據沒事兒。”葉子皓連忙說道。
“看著都是些小事兒,不好拿把柄的。”鄭哲煜擰了下眉,又道,“再說當初,他對那屬官態度惡劣、經常找茬訓斥一事,柯尚書也訓斥過他了。”
“這個我們吏部的人都知道,柯尚書也勸過他,都是同部門為官的,脾氣別那麼暴躁,讓人害怕,也傷了和氣。”
“最近到是收斂了很多,雖然成天陰沉著個臉,但沒鬧過什麼不愉快的事兒了,黃大人與他相交泛泛,也不敢直接惹他。”
於是鄭哲煜又把另一個侍郎黃友學的情況說了一遍。
這個黃友學大概就是今天衛老太師口中的那部分“老好人”吧,他也是新升任上來的,替換原來的張承志。
大概也是自己根基未穩,因而上任之後對誰都是一派和氣,既不囂張高調,也不會低調得毫無存在感。
因而與同僚之間關係融洽,對有時冷言冷語或是直接甩冷臉子的陸大誠,也能和氣生財,最近相處到是和睦了不少。
只不過這兩個侍郎對比起來,性格和行為上還真是完全不同。
不過到底都是官油子,又有了柯尚書的敲打,最近的吏部到是安寧了不少。
而這才是葉子皓看到的吏部。
但鄭哲煜畢竟身在其中,看到、聽到的當然就多一些,也因此,看到葉子皓當初進吏部時有點高傲,他就在擔心,怕葉子皓得罪陸大誠。
卻沒想到,當初的提醒一點作用沒有,今天一上朝,就把陸大誠給得罪狠了,能不擔憂嗎?
這剛進京城就明著得罪了別的勢力,以後被找茬的地方多了,而且你還不知道誰是哪一邊兒的,防不勝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