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明天就冬至了。”葉子皓莞爾,一本正經地提醒小媳婦,冬至前後,說的不就是今天、明天、後天?
“……說不定今夜裡就落下了。”葉青凰繫帶的手指一頓,嗔了男人一眼爭辯道。
“是,娘子吉言,這雪落下,咱們就可以賞梅花了呢,這要沒些雪色襯著,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葉子皓將小媳婦攬入懷中,笑吟吟地期待著,有雪有梅不就是城守府的風景嗎,他們曾經很熟悉的地方。
只不過……
“不知今年新城守可會照著你的法子來,再賺上一筆拿來造福百姓呢?”偎在男人懷中,葉青凰忍不住輕輕嘆息。
防冬一事就不說了,他們也伸不長手去管那麼遠的事兒,便是這南華州沒有動靜,他們也不能多嘴管這閒事的。
只是畢竟在那城守府住了一年,葉子皓也當城守一年,做過的善舉太多,如今冬天又到,難免心中感慨,便有些難以釋懷。
“別人是別人的做法,我是我的心意,就算別人不照著我的法子做,旁人也說不了什麼的。”
“城守府的一切原本就屬於城守府,便真的靠這個賺了錢,人家不拿出來也不算有錯,這就好比給是情份、不給是本份,最多就是被百姓罵上幾句罷了。”
葉子皓微微一笑,將小媳婦額邊落下的散發理順,他便心中感慨也不會在嘴上說出來。
“每個官都有自己的行事作風,若都按我的來怕也兩頭難討好,若不按我的來,這官也不會好做,畢竟我已得青天之名。”
說到這個,葉子皓又覺得好笑,這不正是當初離開之時他心中的諷刺之意嗎。
不管怎麼樣,那青華州的城守都不好做了,想要超越他的政績可不那麼容易,而那府城的百姓也被他養刁了,怕是不好應對。
但那與他何干?如今他身在南華州悠閒地當個商人大戶,日子逍遙自在諸事不理,足以羨慕死旁人。
前不久顏城守寄家書,還把給他的信讓家丁悄悄送到鋪中,輾轉到了他手中。
竟是抱怨他如今日子逍遙,而自己忙完夏種忙秋收好不辛苦忙碌,更好笑的是,自己一個南華州人跑到了東華州為官,而他一個東華州人卻跑到南華州經商……
剛忙完生意正在享受悠閒的人,確實被人抱怨得心生慚愧了,因此那封信還沒有回覆,不過這次陳飛過去,會讓他帶過去。
陳飛在這邊過了冬至,就帶著趙春杏回去,一家人在一起過年。
而大姐陳桃花與許遠山一家,則是同著他們南下的,已經回了靖陽,準備年後再去府城。
當時陳飛給了他們一萬兩銀子,他們便是不再去府城也行,不過嚐到了甜頭,陳桃花勁頭十足,明年是肯定還要跟著孃家一起賺錢的。
而陳家在陳楊村買地的事兒,也託給了許遠山去打聽。
東屋,夫妻倆說著話也收拾妥當,葉子皓去打洗臉水,葉青凰抱了孩子再把了尿,又放回暖被窩裡,並未叫醒他。
院中很安靜,只有前面角院裡不時傳來打鬥練拳的動靜,葉子皓和葉青凰也在廊下練了會兒推手。
呼吸著涼涼的空氣,卻覺得心情異常舒暢,頭腦清醒。
之後他們回屋讀書的讀書、縫衣的縫衣,直到西屋的小姐妹們起來,他們才把小吉祥也叫了起來,讓人送了早飯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