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來看,你們心裡還是有氣啊,有什麼不滿的地方,這裡也沒別人,你們都說出來,外公替你們辯辯理兒。”
“外公,我們本來是沒有氣,更沒有什麼不滿,家裡不賢的媳婦不提也罷,我們的態度就是剛才說的。”
葉青柏便板著臉說了起來。
“但是讓他們每人分這麼點錢給我們算什麼呢,小看我們嗎,我們若是拿了這錢回去只會更受媳婦嘲笑吧,這算什麼?施捨嗎?”
葉青柏說到最後語氣也不好了,將心裡話說了出來。
趙樹生沒想到他們是這樣想的,表情僵了僵。
老太太正抹著淚的手也頓住,詫異地看著他們。
趙大華沉了臉色盯著葉青柏:“這是嫌少?”
“大舅,我和大哥並沒想過要錢的,既然大舅提了嫌少,那我就事論事說一下,確實是不多,賺了那麼多錢的堂弟、表弟,一人湊個五萬兩給我們表達心意?”
“表達什麼心意?不就是同情我們沒賺到這麼多錢,施捨一些給我們?”葉青柏自嘲地撇撇嘴,目光也自那疊銀票上移開。
趙大華頓時被噎得漲紅了臉,怒視著葉青柏:“這不就是在嫌少,既然不要那就不要吧。”
“唉。”趙樹生神色黯然地嘆了口氣,無奈道,“剛還說你們長進了,怎麼又鬧起意氣了。”
“哼,他們到手的錢就不少,還有沒到手的帳目不知道多少,寧願把錢擱在別人手中不收回來,回來拿個五萬就是天大的人情了嗎。”
“我看這天大的人情可不是對咱們兄弟,而是對那不知道哪裡跑出來的酒商吧,押上幾十萬斤酒也不怕人跑了,這份信任可不是咱們兄弟比得上的吧。”
葉青柏見大舅和外公老拿他們說事兒,也生氣了,黑著臉說話也不客氣,對大哥的眼神示意也視若不見。
屋裡剎那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著他。
“酒商不是別人,是我大舅哥。”突然,視窗傳來葉子皓的聲音。
葉子皓並未推開窗子,但聲音就從暖閣的視窗清晰地傳來。
“沒什麼信不信任,我們能攢這麼多酒也要不少本錢,而這本錢就是大舅哥先出的錢。”
“我們攢了貨並沒有條件這麼快賣出去,若非給大舅哥供貨,何來這賺頭?何來這未收的帳目?”
“二堂哥說我們賺了這麼多錢,可想過我們的辛苦?我們為本錢而犯愁的時候?我在青華州經營一年多才有點兒銷路,難道不該賺嗎。”
“難不成我們賺了錢還要與你們平分不成?給多給少難道不是情份嗎,便是陳飛回去不也要分些給他的大哥大姐?給多少難道還要讓大哥大姐說,不是他自己作主?”
“沐揚沐秋賺來的錢難道不是與他的家人來分?為什麼要分給表哥,難道不也是情義嗎,不給也是本份啊,換了是你們,賺了錢會去分給表兄弟嗎?”
“沒人要分你們的錢!”葉青柏被說得紅了臉,怒聲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