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你們嫌糕餅賺頭不夠麼?還是麵攤買賣不好做?”葉重義看著老二,目光沉重。
當初說他偏心了老大,將貨郎擔交給了老大,他只能學木匠,去縣城謀生,雖然娶了工頭的女兒,但他過日子一樣辛苦,並不是天上掉錢。
如今做拉麵和刀削麵的手藝,還有糕餅的手藝,都是凰兒教給他們的,難道不是天上掉的手藝?
周子康雖然得了糕餅買賣,但也出了不少方子錢,便是那六萬斤葡萄酒雖未付錢,但若賣掉本錢可不低,是按三十兩的價給的酒。
所以要論真正得便宜的,還是他們兄弟倆。
“爹,你的意思我們都明白,我和老二的心情,你可明白?”葉青楓看爹這副樣子就知道爹在想什麼,也連忙開口。
“我們並沒有想怎樣,只是看到二房有這麼大的賺頭,而我們相比之下就是雲泥之別,一時心裡難受罷了。”
“同樣出來做買賣,同樣依附著子皓,陳家和趙家賺了多少,我們賺了多少,爹你不是替他們管著帳麼,你不是最清楚麼。”
“沒錯,昨晚我們是眼紅了,眼紅得撓心撓肺,可我們也沒抱怨,因為我們知道,阿飛和沐揚、沐秋在外面奔波有多辛苦,這錢也不是天上掉的。”
“更何況陳家和趙家都是我們的嫡親,一個姑家、一個舅家,我們還能說什麼?還不許我們自己難受麼。”
葉青楓雖然說著道理,但臉色依然難看,葉青柏也沉著臉、撇著唇,附和著大哥的話。
“你們說的是,爹也理解你們,可是二房的生意原本就會越做越大,他們今年拓了幾家鋪子你們也知道,他們賺錢比你們多,也是意料中的。”
葉重義語重心長地勸著兒子們:“因此,心裡羨慕眼紅可以,莫要臉上表現出來,到像他們虧著你們了似的,面上不好看。”
“是尷尬,只是我更覺得自己像個笑話。”葉青柏突然一握拳,臉色更加難看了。
“原本凰丫頭教了我手藝,我也知足了,不管是做木匠還是擺麵攤,總有手藝傍身,養家餬口不愁。”
“後來又有糕餅賺頭分我一份,我很高興,就連周家都說我們靠著二房有飯吃,子皓是做官的料,凰丫頭有賺錢的本事,我還很自豪。”
“結果一轉身,我以為佔了他們大便宜,就像吃著他們給的肉湯而歡喜,卻發現原來他們是不屑喝肉湯,他們還有大塊肉可吃。”
“所以,給我們的這點肉湯,是在施捨嗎?就連琴兒都說,我那二房的兄弟根本沒把我當兄弟,他的兄弟是能跟他開鋪、賺大錢的那些人。”
“被媳婦這麼嘲笑,我能說什麼?我能反駁說我是親兄弟嗎?”葉青柏說著聲音突然哽咽起來,也紅了眼眶。
“你還有媳婦嘲笑,李氏是隻看著我冷笑,一句話都不說,連屋都不讓進,說讓我守著糕餅鋪子睡去。”
“我便不嫉妒他們賺那麼多錢,也不得不嫉妒了,因為我覺得丟人。”葉青楓也一臉憋屈地說著自己的遭遇。
葉重義看著兩個兒子,心裡也明白了問題在哪裡,不禁擰眉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