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時、彼一時,人心本就叵測得很。
葉子皓連忙道謝稱受教。
齊老院長又嘆了口氣,放下茶杯便離開了。
這一次,葉子皓只送到了花園門外,沒有送出客棧門外。
他突然想,若此時府城裡知道了他的下場結局,又會是何等反應?又將是何等場面?
為了安全起見,他是不是應該悄悄離開,不等聖旨下?
葉子皓叫來盛掌櫃加強了客棧的安全防衛,又調了幾個暗衛盯著八珍閣那邊,怕有人趁機鬧事。
而私塾這邊,少年們到是懂事,每天上學、放學,從不在中途去別處,襲擊孩子的事情,應該沒人敢明目張膽地做出來。
而陳家人被趕出府城,是他下的最後一道命令,若衙門裡那些之前的屬官講義氣,應該會裝作不知地不予理會。
就怕有人見他起勢無望,而成了落井下石的牆頭草。
回到院中,葉子皓看著滿臉瓜汁的孩子,不由好笑,剛才的憂慮之心也淡去了幾分。
他將齊老院長帶來的訊息告訴了葉青凰。
“真沒想到,堂堂帝王心胸竟如此之小,這擺明是報復你違逆了他的旨意,或許他需要的是一個既能幹又聽話的官,而不是你這種有抱負也有骨氣的官。”
葉青凰蹙眉很是生氣,她比葉子皓還生氣。
“若就此他在朝廷我們在江湖也罷了,若他是想借此給你教訓,想逼你就範,皓哥,咱也別忍了,將生意全部轉為暗處,咱們隱居吧。”
“隱居?”葉子皓詫異地看向葉青凰,忽然哈哈一笑,“凰兒,咱們回葉家村吧,帶小吉祥上八王山玩兒去。”
他和凰兒就是在八王山下長大的呀,打小往山裡跑,拾柴、摘花尋野物山貨,只不過後來他忙科舉,上山到少了。
再後來知道凰兒不是親的,要避嫌。
結果最後還是避無可避,他非她不娶。
“咱們回葉家村也無不可,種田種葡萄,還養不活人了?”葉青凰調侃地笑了起來,又道,“只是葡萄酒不能再這麼高調了,得防著那些已經嚐到甜頭的人。”
“嗯,現在藏到甜頭的人,也只有府城這些人,但進貢並沒有得到好訊息,這事雖是不了了之了,但那些人肯定知道的。”
“若我們真的拿到了皇商資格,可能情況又不一樣了,現在,我們重視的東西,別人不一定重視的,只要到時守住葡萄貨源。”
“至少今年是安全的,等今年的賺到了,明年別人想跟咱們爭,咱們也有錢對抗了,只是……你說得對,不能高調了,能轉到暗處就轉到暗處吧。”
葉子皓瞭解地說道,但他心裡很高興。
凰兒寧可選擇隱居,也沒有提要回北蒼去。
其實現在他是很害怕聽到凰兒這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