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確實爭論不休,有人要押你下獄,有人甚至要砍你頭,但都有人駁回去,爭了六天都沒出結果,最後……”
齊老院長將傳信遞給葉子皓。
葉子皓驚訝地看開看了幾眼,有些瞠目,不信地問:“這是皇上自己下的旨意,不是被朝臣諫言影響?”
“不是。”齊老院長搖頭,無奈道,“就算朝臣各懷心思,各為利益,但這樣的結果誰也沒有想到。”
“因你之事,確實激起了百姓維護的熱情,還有我們士學的聲援,但皇上這一決定,無疑就是借你打了天下士學一記響亮的耳光。”
“文風鼎盛的東黎,士學活潑的東黎啊……”齊老院長感慨地搖頭,突然紅了眼眶,差點落淚。
葉子皓看著傳信說不出話來。
歐陽不忌本來站在廊下,聽見這邊說話也連忙走了過來。
葉子皓見是他便將傳信也遞給他看了。
“欺人太盛!”歐陽不忌一看內容倏地沉了臉色,脫口而出。
一向沉穩內斂、深不可測的大管家,竟然下意識地說出了這樣的話。
葉子皓詫異地看著他。
歐陽不忌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抱拳一禮,立刻又退回了廊下,只不過他這次走得遠了些,朝一個方向打了個手勢。
葉子皓以為他只是在替自己不平,但眼下這情況雖然有些意不平,但也算是他的意料結果了。
畢竟他只擔心會不會有牢獄之災、殺身之禍,會不會連累到家人,其他的根本不在乎,他也有了不做官的覺悟。
但現在真的看到旨意如此,心裡還是有些難過的。
皇上沒有為自己冒然頒下的賜婚旨意感到愧疚,反而認為臣子沒有被自己擺弄而傷了顏面。
君不受諫是國之患也。
“啊。”葉子皓突然想到一件事驚嚇出聲,也變了臉色看向齊老院長,“許先生帶了那幫小子進京,今天怕是快出東華州了吧。”
“照他們出發前說要一個月趕到京城的豪言,這會兒怕是到南華州了。”齊老院長沉聲解釋。
“大管家!大管家!”葉子皓突然喊了起來。
“大人何事?”歐陽不忌身影幾晃便到了敞亭中。
“不管用什麼辦法,立刻!儘快攔下府學送萬人書的人,許先生和靖言、喬楠他們不能有事!還有十二縣學的文書也要攔下來!”
葉子皓神情凝重地吩咐,甚至沒有垂詢就坐在一旁的齊老院長的意見。
“我這一年在青華州名聲太盛,若不能聽其所用就會成為隱患大忌,想來這就是這結果的原因之一。”
“我的事既已定論,不能再讓青華州士學陷進去,得攔下他們!”葉子皓吩咐完見歐陽不忌奇怪地看著自己,便解釋著。
他又看了齊老院長一眼,也是向他解釋為何要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