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月華氣得差點吐血,怒視著葉青凰:“你這個妒婦!”
“妒?”葉青凰似才看到被按在地上的女子,嗤笑一聲,“我以為大戶人家對閨閣小姐也會請西席女夫子教文識字、知書達禮,原來是個沒學問、沒修養的。”
“且不說你此時形象難看、不知所謂,就說這妒婦吧,若我夫君青睞於你使我憤怒,可稱妒;若我夫君有意納妾我不允,可稱妒;若我夫君嫌棄糟糠舊人我不滿,可稱妒。”
“眼下府城百姓可為證,我夫君待我如何?”葉青凰說著朝四周人群款款施禮。
“大人待夫人情深意重!”
“大人寵妻皆我等所見,在咱們府城不是秘密!”
“大人未變心,夫人何需妒!”
“……”紛起的聲音皆是幫葉青凰的,還是城守夫人看著養眼。
葉子皓已換上青衫常服,葉青凰著粉藍襦裙風采溫婉,就連眼下局面她的還擊,都顯得溫婉賢淑,若沒有那些聽起來諷刺毒辣之言的話。
但有些人卻覺得,就算有這些話,也絲毫不損葉夫人的明豔風采。
“各位都聽見了,我夫君未變心、一向寵妻路人皆知,如今也無意納妾棄妻,我何需妒?”
葉青凰語氣平靜地說完,又看了一眼狼狽的陳月華,眼中不屑之意毫不掩飾。
“還是說這位姑娘你比本夫人年輕?比本夫人好看?比本夫人上得廳堂、下得廚房?還是比本夫人會賺錢養家、扶持夫君?”
“除了這個靠著宮裡貴人的姓氏,你就是個廢物!去年你自己不要臉貼上來,我夫君連眼角餘光都未賞一個你,但凡要點臉面也就知難而退了。”
“卻沒想到你們陳家也不要臉,竟然利用宮裡娘娘的親情、皇上的聖寵,處心積慮騙來聖旨、欺凌官員,強按著堂堂四品官違背當官要為民作主的立場,為你陳家低頭,怎麼,你們陳家娘娘是想勾結外官、結黨營私嗎!”
說到最後,聲音高昂了幾分,似帶著激動情緒,也讓在場所有人都聽得清楚。
人群后方一輛馬車上,楊連志匆匆鑽進車廂,看著王守業不禁憂慮地道:“表哥,若讓陳家得勢,咱們可要瞧人臉色了。”
“呵,這聖旨下得有意思。”王守業卻是輕嗤一聲,神情回味。
“唉,這聖旨再如何也是聖旨,聖旨已下卻無人接旨,我怕……”怕葉大人扛不住這抗旨之罪啊。
“這聖旨是下給青華州城守的,葉大人當場辭官不當城守了,他自然可以不接旨,所以這聖旨下得奈人尋味,沒人接旨怪誰。”
王守業一聲冷笑,卻道:“咱們也下去吧,不能讓葉大人接下這聖旨,誰知道新來的又是什麼樣兒,我瑞兒還沒回來呢。”
將王瑞判流放五年的是葉子皓,這一年來他王家表現一直不錯,本想著今年過年時以老人病重、年邁思親為由,向葉大人求情將王瑞放回來的。
這節骨眼兒上可不能出岔子。
當初那案子已判了,葉子皓又將前任城守踢下了獄,想來就算有新任城守來,也沒人敢擅動這案子,將自己仕途給葬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