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靖言聽了這才恍然。
早就聽聞楊家叔侄倍受城守大人關照,是這府城裡特例可以自由出入城守府的人。
再看今天城守大人來找自己詢問當年之事,令他親眼見識到大人對楊家的不同。
“聽聞許家是府城第一塾,光是先生就有十八人,開班十二個,一個班卻不超過三十個學子,若有人半路進塾,哪怕增開一班,也不會破了這三十之數。”
葉子皓便說起私塾的情況,這是今天不久前歐陽大總管讓護衛傳來的訊息。
“是,祖父希望塾裡多出幾個才學之士,也更有利金榜題名,若人數多了怕師長照顧不來,而誤了學子課業。”
“事實上除了十八個先生,每個班還配了一個秀才隨班,負責課業檢查、督促練字等內容,而授業先生,則主要負責主課,六藝也會在課餘教導。”
許靖言連忙解釋私塾情況,心中猜測葉大人為何突然對許傢俬塾感興趣了?
突然想起來葉大人剛才說起自家小弟,難道是要為小弟找塾學讀書麼?
心中有了這念頭,他連忙又將課業內容與六藝情況再細說一遍。
“分教細緻,對學生也很用心,就不知這城東富家子弟中,有幾個是專心讀書、致力科舉的?”
葉子皓聽了很滿意,卻又提出一問,說明他心中還有疑慮。
教育師資沒問題,就怕學習環境不太好,同窗之中若有人仗勢欺人,他家小兄弟們仗著人多怕也不會服軟。
更何況身後還有他這個城守。
他既怕小子們被人欺負,也怕有心之人親近利用,他們葉家子弟,可不能給人當槍使。
“大人有所不知,許傢俬塾立塾規矩,便是不論身家,入塾一視同仁,若無科舉之心,只要認真讀書也無不可。”
“但若讀書應付還破壞班裡學習氣氛,比如拉幫結派、欺凌同窗、市井賭鬥,視情節輕則警告、重則被勸退。”
“就算沒有嚴重破壞規矩,但若無心入仕,到了十五、六歲,也差不多就不會再讀了,因那之後的班,都是為科舉而設。”
“就像府學,府城讀書人若不中秀才,便讀不了府學,而各班每月都有一場摸底小考,前十名會公佈在飯堂、塾學入口的牆上,讓所有人都知道,而各班第一名皆可得一套筆墨,前十則是一刀宣紙。”
“雖說子弟皆不在乎這點錢,但他們在這樣的獎勵制度下也會熱衷名次,讀書認真的也就多了,而排在末位的十人,則會被師長叫去談話,雖不公開,但也是有榮恥之心的。”
許靖言仔細說明許傢俬塾的情況,雖說鄺傢俬塾也大抵有類似的考核與獎罰制度,但鄺傢俬塾規模沒有這麼大,師長也沒配備這麼多。
自然,束脩不同,也就形成不同的師資,形成各自的結局迴圈。
鄺傢俬塾這回能出一個案首,除了私塾本身也很用心,也是喬楠自己更有讀書天份與努力吧。
不過此時居於第二的許靖言,卻並無不平之色,談到私塾與讀書細節很是坦然。
他的坦然,也讓葉子皓很滿意,便又談論了一下塾學的話題,時近中午,另幾人也從戶房出來,在院中朝這邊張望。
“對了,你們最近對戶房忙著的事也有了解了,我想盡快組一支監察隊伍,就從府學和縣學的秀才們當中找,到時配合工房巡察各處墾荒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