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重華說著說著,眼眶便紅了起來。
葉子皓低了頭。
不管三叔待他如何,在這異鄉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卻閉門未出毫不知情,確實不好說道。
現在該是他慶幸那天出了門又被同窗找到,不然三叔若真的出了事兒,他也沒臉回鄉了。
而三叔素來清高,這窘境裡,怕是面子早擱在地上踩過好多回了,不然也不會有想死的心情。
“葉三叔,才說要向前看的,過去的都過去了啊。”周先生連忙相勸。
“你去東華州,我去青華州,說起來你比我可好太多了啊。”
周先生拿自己的去處感慨,與葉重華立刻就能說到一塊兒。
因為他們的官職、官階都一樣,只是去的州府不同罷了。
“你說的是,我就是一時感慨,這幾個月過得是快,但對我輩讀書人,這已是半輩子的夢啊。”
葉重華又露出笑容,仍掩飾不住地感慨起來。
他不再提自己的窘迫悽慘了,葉子皓感激地看了周先生一眼。
這時,葉重華又想起來一事,立刻興致勃勃地看向葉子皓。
“你是狀元啊,狀元袍呢?給我摸摸看,還有賞金三百兩啊,你發噠了啊臭小子!”
這兩樣足夠光宗耀祖了,其他什麼綢緞、什麼文房四寶,如何夠看?
葉子皓便去把狀元袍穿了出來,葉重華圍著他轉了又轉,兩眼發亮很是滿意地直點頭。
“雖說顏兄是我朋友,但還是狀元袍好看,還好是我葉氏的人穿了,同為葉氏族人,我也臉上有光了。”
狀元是他們東華州奪回去的,就算他只是一個六品去到東華州,也沒人敢輕視於他,他侄子可是狀元。
“子皓,別怪三叔多事,就想問問你這御賜你打算如何安置?”
葉重華伸手摸了摸狀元袍,到是沒有不知輕重要自己穿一穿。
他若敢穿,可就是殺頭大罪了。
但御賜賞金,不會都拿去族裡供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