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回去了,你快給他再換一身乾爽些的衣裳,別汗出來了,人又著涼了。”
鄭夫人在床邊看了看,也是心疼葉子皓無端遭這一病,連忙叮囑著。
“好,青喜、子晨,你們送鄭家嬸子出去。”
葉青凰連忙起身行禮,吩咐小兄弟送客,她立刻去拿替換中衣。
等陳杏花打來溫水,葉青凰已幫葉子皓換了一身衣,正在拿幹帕子幫他擦汗。
把溫水放到腳榻上,又擦了條溫帕子繼續為他擦拭著。
“皓表哥出了這麼多汗,怎麼還沒醒來?”陳杏花在床邊站著,擔心地問。
“我兩年前也有一次燒得厲害,出了一身汗就跟水裡撈起來的,娘再給我洗了個澡,就好了。”
“你表哥不只是風寒,還有心病,思慮太過引起的積壓成病,要想好起來,還得心病緩解。”
葉青凰給葉子皓擦了脖子、額角的汗,再將被子反過來給葉子皓蓋上,只因那一面也溼汗了。
忙完這邊,又把箱子裡的備用被子抱出來,抱去廳上搭在椅子上烘烘,再回來把被子整個替換,再把溼被子換去火邊烘著。
折騰完這些,再把葉子皓換下的溼衣拿去後院裡清洗。
怕把衣料子洗壞,不敢用溫水,就用水缸裡的冷水洗著。
水井最涼,都是早早打上來裝在水缸裡,廚房裡溫度高一點,冷水又能適用一些。
洗完幾身衣晾到西屋寬簷下,再回廚房端了半碗煨著的米湯,又放了一點紅糖,端去屋裡。
“堂哥,餓不餓?我們再喝幾口米湯可好?”將碗放在床邊衣箱上,葉青凰將葉子皓扶起半身,她坐在身後支撐著他的頭,將一條帕子墊在他的下巴底下,再一勺一勺地小心喂著他喝米湯。
葉子皓吃了藥漸漸有了效果,睡得踏實了些,但夢魘依舊,渾身出汗,被餵了什麼東西吃,其實並不知道。
半碗米湯喂完,給他擦了擦嘴,重新躺好,搇好被角,這才讓他繼續睡。
半個上午就這麼折騰來去,絲毫做不了別的事情。
葉青凰也沒心思做別的事情,她現在一邊照顧葉子皓、一邊思索著接下來的許多事情。
院門被拍響,傳來陳飛的喊聲,葉青喜立刻跑過去開門。
知道葉青凰在東屋,陳飛直奔東屋。
“凰兒,果然讓你算到,只不過他們晚了一步。”
陳飛聲音有些激動,剛走進屋子便噼哩叭啦地說了起來。
“他們是天亮後大約吃早飯時才請的郎中,說是老太太氣病了,一夜未睡,頭疼得厲害,還伴有咳嗽、心悸痛,總之就是一堆毛病。”
“請去的郎中恰好就是咱們請的那位老郎中,診脈之後說是心氣浮躁、心火旺盛,吃些清淡、稍安勿燥自可康復。”
“老太太一聽便把老郎中罵了一頓,非說是不孝孫給氣的,讓開幾副要來吃,到時要找不孝孫算算。”
“老郎中也氣著了,就說,‘你那不孝孫才是真氣病了呢,現在還昏迷不醒呢’。”
“之後老郎中堅持開了自家的方子,要了診金便走了,也不管人抓不抓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