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旭聽聞此言,輕輕一笑,寬慰道:“文昌,登極大典不過是一個儀式罷了,真正重要的是我們如何共同建設這個新朝。你身體尚未康復,切勿過於憂慮這些事情,安心養傷才是最重要的。”
“此外,許多修行者出於私心,不願自己的本事輕易為他人所學,故意將高深的功法武學寫得晦澀難懂,門檻極高,難以推廣和傳播。它們的傳承往往侷限於親屬、師徒之間的口耳相傳,這無疑限制了修行界的整體進步。
顧旭滔滔不絕地闡述著自己的想法,而洛川則在一旁靜靜地聆聽。
“如是一來,世間便可人人如龍。”
只見他揹負雙手,昂首挺胸,伴著那獨特的音樂旋律,以一副莊重威嚴的姿態,一級一級地踏上臺階,緩緩步入自家府邸的大堂之中。
洛陽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開口:“帝君的遠見與智慧非比尋常,老臣自愧不如,一時之間難以完全領悟您的深意。請允許我靜心思考一些時間,我會竭盡全力為您構思一個周全的方案……”
他獨自站在山崖之巔,目光如炬,語氣平靜而自信:
“我希望這世上,不再有那高高在上、俯視眾生的龍。
“說不定,在天下人的集思廣益之下,我們能夠將這些功法武學不斷改進,推陳出新。”
上官槿知道,過去的顧旭是個不拘於禮節之人,他的眼中沒有尊卑貴賤之分。
“文昌,你怎麼看?”顧旭話音落下,將目光投向洛川,誠懇地徵求他的意見,“關於這個問題,你能否給我一些建議?”
“——楚鳳歌,新朝初建,你就想造反嗎?”
自從知道顧旭是轉世重生的紫微帝君之後,楚鳳歌就已經明白,自己此生恐怕再難在風頭上勝過顧旭了。
他腦海中浮現出那個白髮飄飄、意氣風發的青年身影。
翌日清晨,顧旭像往常一樣來到洛川的府邸,為他治療傷勢。
“他們不得不拼盡全力完成任務、積攢功勳,只為求得一部普通的下品功法。
紫微大帝藉著他的軀殼登上了御座,享受著全天下的景仰。
而此時此刻,那位白髮青年的面孔,與眼前顧旭的面孔,似乎在不經意間悄然重疊了起來。
經過顧旭日復一日地破解天行帝留下的道則烙印,洛川的傷勢已經漸漸地好轉起來,也許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夠從臥榻上爬起來,繼續做新朝的肱股之臣。
編鐘聲沉悶而沉重,宛如被重物敲擊的破銅爛鐵,毫無節奏感;簫笛聲斷斷續續,時有時無,猶如初學者般拙劣;鼓聲更像是頑童在胡亂敲打,雜亂刺耳,令人難以忍受。
對於自己精心策劃的“表演”被意外打斷,他無疑感到非常不悅。但與此同時,他也感到一絲心虛,畢竟他此時的行為,若是被人知曉,無疑是“大不敬”之舉。
陽光灑落,凹凸不平的青石板路熠熠生輝。
楚鳳歌連第一句臺詞都沒背完,便被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打斷。
他演奏的音樂如同狂風中的落葉,雜亂無章,毫無旋律可言。
他在想,莫非是皇位這個東西真的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