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極少開***談。
但他們並不會因為沉默而感到尷尬,反而都在這寧靜的氛圍裡安然自得。
數日後,沂山上下了一場大雪。
雪花像蹁躚的蝴蝶,紛紛揚揚落下,給大地鋪上一層厚厚的毛毯,整座沂山變成了一個白茫茫的世界。
顧旭結束脩煉,睜開眼睛,走到洞外。
然後他看到雪女似乎正在忙著堆雪人。
她把幾個雪球堆在一塊兒,用法術將其修飾成豺狼虎豹等動物的形狀。
剔透玲瓏的赤足踩在雪地上,卻沒有留下絲毫的腳印。
待到這些動物基本成型,雪女在它們的腦袋上各自拍了拍,它們便好像瞬間被賦予了生命力,陸陸續續地活動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顧旭瞬間想起,他在「驚鴻筆」認主之際看到的幻象——
身著素衣、纖弱蒼白的少女站在花園裡,手持「驚鴻筆」,用空靈飄渺的聲音吟誦道:
「白雪卻嫌春色晚,故穿庭樹作飛花。」
據他所知,用「驚鴻筆」寫出的第一句詩,對於歷代的「驚鴻筆」主人來說,都是至關重要的。
像陸詩遙的冰雪大道,便是在極寒之中孕育生機。
顧旭本以為雪女會指揮這群冰雪野獸去肆虐山野,向世間宣告自己的甦醒。
可他萬萬沒想到,雪女竟操縱著這群動物,編起了故事——
老虎是昏庸暴躁的君主,狐狸是阿諛奉承的佞臣,狗熊是忠心耿耿的將軍……
老虎聽信了狐狸的讒言,罷免了狗熊的官職,令狗熊鬱郁返鄉。
但失去狗熊後,老虎在跟敵國打仗過程中兵敗如山倒,又不得不親自來到狗熊居住的鄉下,三顧茅廬將其請出。
……
雪女臉上仍舊漠無表情。
但看她專注的模樣,顧旭知道她正樂在其中。
顧旭想起自己前世小時候,作為獨生子女一代,因缺少玩伴而常常自娛自樂,擺弄著臥室裡各種各樣的模型,在腦海中演繹著奧特曼與怪獸、汽車人與霸天虎驚天動地的大戰。
「她也應該很孤獨吧!」
望著雪女窈窕的身影,顧旭心頭默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