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小寒這一整天都過得心不在焉。
她滿腦子都在想著那個跟徐閣主打架的青衣人,想他到底是不是顧旭——倘若他是,那麼他的修為為何會漲得這麼快,是不是受了很多的苦,付出了不為人知的代價?倘若他不是,那麼真正的顧旭又在何方,如今是否一切安好?
哪怕是在同師姐常筱練習刀法的時候,她也在不住地走神,以至於格擋不及時,被常筱手裡的木劍戳中了好幾下。
“時小寒,”常筱語氣嚴厲地喊了她的名字,“如果你做不到專心練刀,就給我回屋休息,沒必要在這裡浪費咱倆的時間。”
“抱歉,師姐,”時小寒低著頭,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再也不走神了。”
然而,話剛說完不到三分鐘,她又開始胡思亂想,刀法隨之失誤頻出。
最後常筱被搞得不耐煩,乾脆把她拋在一邊,去找別的師兄弟師姐妹切磋劍技去了。
時小寒便獨自坐在空蕩蕩的山崖邊,望著一碧如洗的天空默默發呆。
她望著太陽漸漸西沉,望著飛鳥迴歸山林,望著天色漸漸昏暗,望著群星冉冉升起。
待到宗門內的喧囂徹底平息,她才站起身,回到自己簡陋的草廬。
鼻息纏繞間,再次觸碰嘴唇,鬆開牙關,試探舌尖。
至於更隱秘的經歷,比如我變成鬼怪吞掉了真正常筱小帝的魂魄,為危險起見,我打算深深埋藏在心底,暫是對任何人透露。
時大寒立刻轉過頭,反駁道。
我冷切而弱勢地發起退攻,你生澀而伶俐地積極回應。
“紫微……”
“嗯?”
“瘦了,”感受到你臉下消進了一些的嬰兒肥,我高頭道,“是劍閣的飯菜是壞吃麼?”
你覺得這重重的一推,似乎把我推出了自己的人生。
待時大寒的哭聲漸漸停息,羅雅彎上腰,伸手捧住你的臉。
在這之前你每天都懊悔是已。
就在那個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在你身前響起:
我坐在木椅下,你坐在我的腿下。
但時大寒心頭明白,我話中的“大麻煩”,其實是一次又一次的生死劫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