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嫣躺在浴桶中閉目養神,滾燙的水滋潤著她凝脂一般白皙瑩潔的肌膚。
浴桶中的水溫已經接近沸騰。
倘若換做是一個普通人,恐怕早已被嚴重燙傷。
但趙嫣作為“炎靈之體”,又掌握著趙家特有的“聖火圖騰”,卻在裡頭安然無恙,甚至感覺格外舒適。
她的貼身丫鬟秋雁站在一旁,跟她講述著最近京城裡發生的事情。
秋雁自幼父母雙亡,被趙嫣的母親收留府中,深得瞿夫人信賴。
瞿夫人逝世後後,她就一直跟隨在趙嫣的身邊。
對於趙嫣來說,秋雁不僅是一個僕人,也是一個關係親近的姐妹。
“秋雁,洛京城的天才們最近有沒有什麼新的動靜?”
“驅魔司的楚鳳歌不久前破了第五境。”
“他這破境速度還挺快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應該也用了‘斬七情’的方法吧?”
“沒錯。他斬去了自己的‘欲’。”
“斬去‘欲’……他可真是個狠人啊!我很好奇他是被什麼事情逼急了,竟然會想要用這樣的方式來破境。”
“小姐,您不也一樣用了‘斬七情’的破境之法?”
“我跟他不一樣,我斬去的是‘懼’,”趙嫣睜開眼睛,輕笑一聲道,“恐懼這種東西,對我來說是多餘的,它只會影響我的決心,阻礙我的行動,所以斬去它有益無害。
“但欲卻不一樣。
“人活在世間,怎可能沒有世俗的慾望,又怎可能沒有放不下的執念?
“楚鳳歌這麼做,今後修行定會遇到不少麻煩。”
秋雁沉默了片刻,然後輕聲道:“其實,小姐,您應該知道,國公爺之前把你送到軍隊,其實就是希望你透過軍中殺伐之氣磨礪道心,繼而破境。
“或許,您只需要在軍中再待一兩年,就可以自然而然地突破第五境,而無需使用‘斬七情’這種速成的方法。”
“來不及了,”趙嫣一邊說著,一邊用纖長的手指撥弄著水面,使其漾起層層漣漪,“時間這東西,可從來都不會等人。
“再說,趙長纓這樣的懦夫,不管做什麼事情,都只會選擇最穩妥的方法,永遠都只知道保全自己。
“我現在已經年滿二十了。沒必要事事都聽從他的安排。”
聽到趙嫣數落自己的父親,秋雁緊緊閉嘴,不再說話。
隔了一會兒,趙嫣又淡淡道:“對了,秋雁,我記得你在元宵節那天見到了那個叫‘顧旭’的年輕天才。你覺得他是個怎樣的人?”
說話時,“顧旭究竟有什麼背景”這個問題在她腦海中縈繞不散。
秋雁遲疑了一會兒,回答道:“他很強,悟性驚人,還會寫詩。在打擂臺的時候,他當場用‘驚鴻筆’寫了一首詞,創造了一門新法術。”
“什麼詞?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