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附近時,她找了個乾燥的田埂坐下來,想了想,給黃琪發了資訊和位置共享,讓她出來一起說說話。
十多分鐘後,黃琪就出來了,穿著一件白色修身T桖,明黃短褲襯得一雙腿筆直修長,充足睡眠後的肌膚水潤有光澤,整個人明麗不可方物,與晦暗的夏紫蘇形成強烈的反差。
“發生什麼事了?蘇蘇,怎麼一晚沒見,你就憔悴成這樣!”黃琪在夏紫蘇身邊坐下來,疑惑地問。
夏紫蘇也不隱瞞,把孫醫生一家要出國,打算把醫館轉給她,以及她去找表姑籌錢等前因後果全都毫無保留地說了出來。
黃琪聽完,沉默了許久,才說:“如果換了我是你,也會抓住機會,想方設法去開獨立醫館,現在雖然遇到困難,但就如我媽媽常說的,想不出辦法就先放下,拖一拖,等時間過去,辦法就會有了。”
聽黃琪這樣一說,夏紫蘇終於感覺到沒那麼憋屈,她吐出一口氣,看了一下時間,站起身,順手拉了一把黃琪:“走吧,待會安煦就該找來了。”
夏紫蘇和黃琪吃過中午飯,與奶奶在院子裡樹蔭下納涼,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閒話,黃琪乾脆伏在椅背上打盹。
奶奶手裡閒不住,把院子裡成熟的瓜蔞摘了來,用錘子敲開,掏出瓜蔞子,晾在簸箕裡,她仔細地捏著瓤,生怕漏掉一顆瓜子在裡面。夏紫蘇把瓜皮收起來,放在另一隻大一號的簸箕裡曬乾。
這些東西,奶奶每一年都會收儲一些,有時候村裡人肺熱痰咳,咽喉腫痛,就會來要了去煮水喝。
“噯,聽隔壁村的人說,前段時間在華城遇見過你媽。”奶奶狀若不經意地問:“你有沒有見過她了?”
夏紫蘇恍若未聞,把鋪滿瓜蔞皮的簸箕端到屋簷下晾曬,又抱了兩隻瓜蔞過來放在奶奶腳邊,看著她拿了一隻敲開,這才悶悶地回答:“沒有,我連她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噯,那時你才兩歲,怎麼能記得呢,她應該是放不下臉來找你,如果真找上門來,你也不要擺臉色,她也是不容易的。”
奶奶溫和地說,她心裡很清楚,孫女表面溫柔,見誰都是笑笑的,可骨子裡犟得很,很認死理。
“嗯”夏紫蘇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那首“愛夏”的鈴聲驀地響起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她下意識地看了一下時間,距離兩點還差二十分鐘。
黃琪被鈴聲驚醒,抬起頭就問:“是不是安煦他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