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顯然是曲解了夏紫蘇的意思。
夏紫蘇的本意是指安瀾小鎮的隱憂,以及她剛任職安瀾堂,需要時間理順的事,但她沒多做解釋,只笑著說:“姐說得就像過來人一樣。”
陶然輕嘆一口氣:“可不就是過來人,我確實就這樣多出來一個哥哥,偶爾碰到他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特別後悔,那樣一個優秀的青年才俊,當年就應該速戰速決地拿下,省得白白便宜了別人,他的妻子比起我,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差距。”
夏紫蘇笑不可抑,沒想到陶然私下裡竟然是這麼有趣的一個人。
陶然對她的態度大異於從前,明顯是親暱了許多,已經完全把她當成了自家人。
她當下也敞開心扉地直言:“我說的事,不是感情上的,是公務上的事,我與安煦肯定會結婚,我的所思所想,很大一部分是來自他的影響,我對他是全身心的交付,從來都沒想過退路,我相信他也是,我與他,是血與骨肉都相連,難捨難分,沒有他,我不會死,但這一輩子都會像行屍走肉,我相信他沒有我,也會是一樣的情況。”
夏紫蘇說得極是平靜,透露出來的感情極是真摯自然。
陶然聽得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佯裝生氣地罵:“好好說著結婚,怎麼扯到生生死死分分合合上了,知道你們是刻骨銘心的感情,可這狗糧撒得也太生猛了些。”
夏紫蘇說完後,也覺得有些難為情,不好再說什麼,拿起桌上的水杯來喝。
陶然出了會神,誠懇地說:“換了是別人,我可不相信這世上還會有奮不顧身的愛情,太多的人,不過是打著愛情的幌子,私下裡是得與失之間的精心算計。你與小煦確實是不同的,你為他不顧生死的擋車禍,他對你也是,剛遇見你就調集上億資金籌備安瀾堂,我敢肯定,他那時對你可沒什麼異樣的心思。”
她說的這些,夏紫蘇自然是心裡有數的,笑笑地說:“這個我一直都知道。”
陶然忽地笑起來,說:“還有你不知道的呢,小煦以前對所有的女性都不假以辭色,通通拒之門外,成天與許曦光混在一起玩,那貨還揚言,將來要跟小煦結婚,小煦也不當回事,照樣與他一起吃飯打球,甚至在同一個屋裡睡覺。那時姨媽是真的愁壞了,怕他真的是個同志,還悄悄放出話去,說誰要是能讓小煦回心轉意,只要是女的,都可以進安家門。”
夏紫蘇失笑:“不會這麼誇張吧,安煦挺正常的。”說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面色紅了紅。
陶然看在眼裡,也不打趣他,只說:“但別人不知道啊,噯,當時小煦突然砸錢做安瀾堂,還無償送你近一半股份,姨媽聽說這件事情後,就說他這麼做,多少是有點喜歡你的,她高興了好幾天,說小煦終於有正確的審美了,當即拿出一套價值上億的翡翠,讓小煦轉送給你。”
夏紫蘇駭笑:“有這麼誇張嗎,幸好最後沒送給我,不然那麼貴重的東西在我手上,可就要寢食難安了。”
陶然笑:“可不是,幸好小煦死命攔住了,你知道他是怎麼跟姨媽說的嗎?”
夏紫蘇饒有興味地問:“怎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