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晚風看了歐陽凡一眼,也不管他有沒有在聽,一口悶掉一瓶江小白後便自顧自地開啟了話匣:
“我,李晚風,曾經的職業大神襲人暖,就因為想轉會拿更高的年薪就被我勤勤懇懇服務了了五年的俱樂部下套,誣陷我打假賽還讓我賠償違約金。”
“你知道違約金多少嗎?呵呵,三千萬,整整三千萬!”
“我五年來打職業的積蓄,還有我爸媽留下的存款,全部賠光了都還差兩百萬。”
“再有半個月,拿不出這兩百萬連這最後的三層老居民樓也將不再屬於我們兄妹。”
李晚風說起這些遭遇時嘴角竟是帶著略顯癲狂的笑意,咕咚咕咚灌了幾口酒後語氣也愈加地發飄起來:
“你以為我就沒有怕過?說出來你肯定不信,我跪下來求過那個人,哈哈,我真的跪下來求過那個人。”
咕咚咕咚,又是幾口白的下肚。
“知道當時我趴在地上怎麼想的嗎?我在想他要是讓我吃口屎就肯放過我那該多好,那我一定會去吃的。”
“哈哈,他卻連吃屎的機會都不給我,嗚嗚,連吃屎的機會都不給我。”
李晚風說著說著竟是像個孩子一般哭了起來。
歐陽凡將這些話一字不落地聽在耳裡,心中不由有些觸動,高傲如眼前這個男人竟然有著比他更為悲慘的過去。
難怪他要喝白的,這些話或許也只有喝醉了以後才能從他高傲的嘴裡說出來吧。
想到這裡歐陽凡乾脆也不忍了,就著桌上的菜也給自己倒上杯白的一口悶掉後搭腔道:
“我很佩服你即使經歷了這樣的痛苦都還沒有放棄,可我做不到了,我想以後老老實實工作把現在欠的三萬塊還清。”
徹底喝醉了的李晚風戲謔地看了他一眼道:“三萬塊你要幹多久?”
“大概……半年吧。”歐陽凡支吾了一陣後還是在李晚風的目光下敗下陣來,“好吧,是大半年。”
李晚風輕蔑一笑道:“幹最累的活,賺最少的錢,歐陽凡呀歐陽凡,你難道真的甘心一輩子都平凡下去?”
“你這一輩子,就沒有想過為誰拼下命麼?”
歐陽凡聽到這裡陡然呆住,一道蒼老的面容劃過腦海,那個曾經含著淚打斷了他一根肋骨的男人,也同樣是那個男人四處求人才幫他把網賭欠下的鉅債還上。
朦朧中還有一道倩影在眼前浮現,好像真的有些喜歡上那個丫頭了呢。
可他數個小時前卻自卑地從天橋上轉身離去……
之後二人還說了些什麼歐陽凡已是全無印象,只記得地上的酒瓶把房間都快鋪滿了,最後好像是被人扶進了房間,依稀記得扶他的那具身體很軟。
第二天從狗窩裡醒來發現已是下午三點,又一次沒趕上上班時間,而且臉上火辣辣地疼,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喝醉了摔倒在哪裡撞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