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畫面讓歐陽凡直接僵在了夜風中。
數日前小強說的那句話忽地在他腦中響起——
“如果你見到我沒後悔的話，我就答應你。”
歐陽凡此刻終於明白了小強這句話的深意。
一個面容姣好的女大學生恰好經過小強的攤前，似是看中了架子上的一件吊帶。
然而當她看清一旁的小強時，嘴角竟是不露痕跡的一撇，隨即便轉過高傲的頭顱大踏步走遠。
小強精緻的側臉神色一暗，輕柔的夜風吹過她烏黑的長髮，也吹動她左肩那截空蕩蕩的衣管……
同樣是這一刻，歐陽凡終於明白為什麼小強剛進遊戲時連弓都握不穩。
因為她，從來都沒試過兩手健全是什麼感覺。
或許在生活中只是擺地攤賣衣服的她，捨得用3萬塊來買一個遊戲頭盔，只是為了在虛擬世界做回一個正常人……
望著不遠處的小強，歐陽凡心頭一陣悶痛，雙眉已是緊緊皺作了一團。
小強也在此刻發現了他，歐陽凡進入遊戲並未調整容貌，是以小強很快便認出他就是遊戲裡的萬劍一。
小強與歐陽凡當下對視了一陣，輕啟朱唇苦笑道:
“看到我，你後悔麼？”
同樣是幾日前遊戲裡的那句話，只是此時卻讓氣氛有些沉重。
此刻的歐陽凡沒有因為小強是個殘疾人而心生嫌棄，他很確定自己內心的想法，只想將小強摟在懷裡散去她眉間的憂愁。
因而他一字一句地答道:“我不後悔。”
強裝堅強的小強MM忽地微微一笑，在歐陽凡眼裡顯得明媚動人。
笑過之後，便是尷尬。
大寫的尷尬。
小強MM羞紅了臉不敢再看歐陽凡，歐陽凡也是再度恢復痞子氣息，叼起根菸目光開始肆無忌憚在小強MM身上游走……
之後的幾個小時歐陽凡便陪在小強身邊幫小強賣起衣服。
有了歐陽凡的三寸不爛之舌助陣，在攤前駐足的行人明顯變多了起來。
“瞧一瞧看一看啦，還在為老公出軌而擔心嗎？還在為老公不舉而出軌嗎？
快來試試這件含蓄而不失風騷、性感卻不顯淫蕩的吊帶吧，讓你的老公一覽無餘、一柱擎天、一日千里、一塌糊塗……
一晚上幫小強多賣了幾件吊帶，小強MM臉上也是洋溢起幸福的笑容，真是一個容易滿足的女孩。
歐陽凡也履行了自己請吃飯的承諾，一碗十塊錢的麻辣燙……
倒不是歐陽凡小氣，實在是需要留個人在原地守住攤子。
然而六塊錢麻辣燙的開頭有了，卻沒有六塊錢麻辣燙的結尾。
11點半後歐陽凡將小強連人帶衣服送到了附近的一個出租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