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啟明不正經的對話自然以一個飛過來的抱枕作為結束,大約半個小時之後,當餘啟明與杜薇的身影再次出現的時候,便已經是在附近商場的一家
烤魚店裡了。
按理來說,餘啟明這種大病初癒的人自當應該吃些清淡點的東西,奈何他這人總是這樣,非說自己的嘴裡沒有味道逼著杜薇來帶他吃這些辛辣的。
杜薇拗不過餘啟明的性子,也只好順從。
說來奇怪,餘啟明的性格向來謹慎,尤其才剛剛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故,可面對杜薇,二人之間表現出來的態度卻令人有些捉摸不透。
杜薇自己也感覺的出來,畢竟眼前的男子對他來講是個陌生人,沒有相關的記憶,情感這種東西便基本很難有所共鳴。
偏偏他又在這兩年間,聽聞許言說過餘啟明的情況,於是對這個憑空多出來的「鄰家弟弟」便更不知該如何相處。
而餘啟明的態度則更讓人捉摸不透。
即便沒有過多的交流,杜薇也能感覺到餘啟明舉手投足之間的尷尬,餘啟明自然有所保留,這一點不用想也知道,可坐在對面,他又似乎在不斷試圖拉近二人之間的距離。
嘴裡的食物還沒有嚥下去,口中的話便已經滔滔不絕地講了出來。
「我記得你的那個物件是去年中旬認識的吧,現在還沒帶回家去讓我周嬸兒瞧瞧?」一邊說著,他又撕下了桌上的一片燒得發焦的魚皮各進嘴裡,至少看起來他的胃口已經適應了這些東西。
可對於這般話,杜薇卻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餘啟明根本沒有絲毫掩飾自己的做法,剛才在樓上的時候,杜薇就因為餘啟明的那句話詢問了他怎麼會知道自己的情況,而餘啟明的回答則令人憤怒又無奈。
他一直在關注杜薇的生活,或者說,是一直在關注所有他認為的重要的原本熟識的人,而最好的關注方法就是派人跟蹤,然後報告,有錢能使鬼推磨,對於生活在詭屋中的餘啟明來說,錢恰恰並不是稀缺品。
若是之前,杜薇定然會對此勃然大怒,只是短暫的思考過後,她反而多了些許的無奈。
她之前常和許言聯絡,也從許言口中知道了不少餘啟明的經歷,以及有關詭屋的事情,有餘啟明的父母被威脅作為前車之鑑,說實話她也不知道該對餘啟明的做法抱有什麼樣的態度。
不過,餘啟明似乎已經察覺到了杜薇的心思。
「姐,你放心,我就是偶爾才託人去你們那照看一眼,我又不是跟蹤狂,成天盯著你們幹嘛。」
他不說還好,此話一出,杜薇頓時就是一個白眼飛了過來。
可她又能說什麼呢,其實相比於這些,對於眼前的餘啟明,她更多的還是好奇。
筷子被輕輕放下,杜薇張口似乎是想要詢問,可話到了嘴邊,她似乎又不知道該如何說出來。
筷子與瓷碗碰撞的聲音吸引去了餘啟明的目光,片刻後,杜薇似乎才找到了詢問的方式。
「之前的時候,每隔一兩個月那個叫做許言的男孩子總是會跟我聯絡一次,跟我說你的情況還有問問你父母什麼的,但最近半年我怎麼沒聽說過他了。
還有,你這次出了這麼大的事,我怎麼也沒見他幫忙。
他不是出了什麼事了吧?」
說這話的時候,杜薇的臉上明顯有幾分好奇,只是這種神情在餘啟明看來卻......
他沒停下吃東西的動作,反問道:「怎麼,對許言感興趣啊,人家比你小五六歲呢。」
「你別跟總我開玩笑,有點正行!」杜薇有些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