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本應該如此,就是因為已經見慣了危險的場面,林佳藝才知道,此時的危險絕對沒有給他們留下任何生還的可能。
她的嚎叫儼然已經被嚇得失去了聲音,只留下可笑的動作還可悲地留在原本的動作。
然而,她卻忽略了一件事,她本應該早就明白的一件事。
她認為這裡是死境沒錯,認為這裡是許言特地為他們設定的陷阱也沒有錯,但是,她卻忽略了自己一直討厭許言的原因。
人總是太過討厭和自己相似的人,尤其是當他發現對方比自己更為優秀時更甚。
為了活下去,林佳藝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幾乎或多或少有著自己的目的,就算是當初對餘啟明的幫助也逃不開這一層幾乎已經成了本能的習慣。
而她之所以討厭許言,就是因為在這一點上,許言比她做的更好。
她所做的事,只要是明眼人稍微調查便能夠了解,可許言那怪誕的行徑卻自始至終都極少有人能夠猜到其中的目的。
因為了解,所以才懼怕,才嫉妒。
可此時的場面卻完全推翻了許言的行事習慣。
在這裡將她和餘啟明害死對許言有用麼?雖然不瞭解許言具體的計劃到底是什麼,但有一件事不需思考便能明白。
他們兩個分明可以有更好的用處。
所以,從這一點上思考,若是眼前的陷阱真的是許言所設定,絕對不可能完全將他們二人逼入思路,林佳藝身上發生的事就是相當好的證明。
而如果從另一個方面想的話,詭屋的規則中有著最重要的一條,詭屋從來不會將執信人推入必然的死境之中。
不管從哪個方面去想,眼前的局面都有可以破局之處,都可以證明,林佳藝的想法是錯的。
當然,現在林佳藝是否還能意識到這一點,是否還有機會做出相應的舉動來已然不重要了。
數道樹枝的攻擊之勢太過凌厲,那根本就不是人能夠反抗的力量。
然,真正的關鍵也在於此時他們兩個還會做什麼。
餘啟明的眼神中的確盡是迷茫,但早在樹枝攻擊向土坑之前,他就已經從土坑中爬了出來。
無數道攻擊同時向他攻去,但預期民剛才做的真的是完全無用的舉動?
下一刻,事實已然告訴給了林佳藝答案。
她臉色被嚇得煞白,早已不知自己該做什麼,而就在大量揮舞的樹枝即將刺穿餘啟明身體的前一刻,驀地,身前的場景突然便定住了。
不對,還有一樣東西還能動,還會動!
林佳藝滿臉的不可置信,心才剛剛因為突然停下的危險而平穩,就在下一個瞬間,巨大的撞擊聲轟然便震破了耳膜。
視線中,最開始向餘啟明發動攻擊的樹枝竟是幾乎要再次拔地而起,裸露在地面部分的“軀幹”巨力地扭動,周圍本滿是泥濘,卻仿若捲起了巨大的煙塵。
感受過其攻擊的力量,林佳藝心頭的恐懼更甚,可沒過片刻,她就意識到了不對。
那樹枝怎麼到現在都還沒有脫離下方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