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覺得,這個東西能夠給你們答案麼?”
黑暗中,盪漾著的是餘啟明微微顫抖的嗓音,那信箋就被拿走手裡,放在它們的面前。
然而,當良久過去,餘啟明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當然,沉默已經是答案了。
餘啟明的臉色變得陰沉,將信箋又揣回到懷裡,而這一次,他將左腳向前邁了出去。
雨更大了,風跟著揚起,夜幕之下,就彷彿一個巨大的旋渦將整個楊陵席捲於其中。
而當腳步落下,身前便被敞開了回去的路。
餘啟明沒有說話,甚至連心情已經從原本的疑惑變為了沉重,不,應該是沉重。
如果將剛剛的疑問延伸,那麼將是一個他連想都不敢想的觀點。
鬼真的是鬼?這個答案看似不需要懷疑,可是,如果鬼會疑問自己是什麼,或者說,它們從來不像是人想象的那樣,永遠都是固定的樣子,那又該怎麼辦。
它們可以像是人一樣生活,可以對自己的存在表現出懷疑,可以擁有不受某種規則控制的自己的思想,那麼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它們和人之間的差距僅僅是經歷了一次死亡而已。
而在這種情況下,死亡真的還存在意義麼?
傷口會留在身體上,但那隻不過是讓自己的模樣變得可能醜陋了而已。
人同樣會在受傷後留下傷疤,二者之間有區別麼?
或許,如果鬼能夠一直存在的話,那麼死亡反而可能是一件好事。
生前的執念變得更重了,但那些記憶、理想反而因執念多了太多的時間去消化、去執行。
若真的如此,那麼死亡可能還有另外一個稱呼——永生。
太多的想法出現在了餘啟明的腦子裡,他開始變得惴惴不安,死亡,真的是一件可怕的事麼?亦或者,它本該令人嚮往。
人們對死亡的恐懼,僅是來自於對死亡的未知。
而這份未知對他來講,已經不再顯得那般神秘。不,不是他這般人,而是所有的有機會接觸的鬼魂的人,那些詭屋的手拿著信箋的人們。
意識開始變得消沉,眼前的樹林彷彿不會再有盡頭,那些身影恍而從身邊經過,它們又向著餘啟明疑問了麼?
應是沒有,否則,離開的路不會就這樣被輕易地讓出來。
但是,它們又忘記了去問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它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是林佳藝當初的舉動引起了現在的後果?
那它們為什麼又什麼都沒有做。
南轅北轍的方向,如果真的是林佳藝的做法的話,她本不必帶著餘啟明走另一條路。
當然,此時的餘啟明已經沒有再去思考這些的心思了。
上山、下山,走入茂密的樹林、經歷著已經變得愈發熟悉的場景,他的腳步不快,但可能是心裡總歸記著自己要去做的事,他的腳步始終沒有聽過。
又到了那個本該令人熟悉的路牌,血腥味漸漸傳了出來,轉頭望去,那條大狗的屍體就躺在路牌的下方。
雨水衝散了地面上的血跡,那屍體應該是已經放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