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終於,在這暴雨之下,山火有了即將熄滅的趨勢。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有多久,估計已經是快要接近早上的時候了吧,然而,天空卻依舊是黑濛濛的,就算是天空中被烏雲所籠罩,此刻也絕對不應該是如此的天色。
然而,此時的餘啟明卻已經顧不得這些了。
沈家村一行,他沒有遇到太過嚴重的危險,可內心的恐懼卻絲毫不必任何時候差。
腳步一瘸一拐的,腿部的傷勢顯然已經對餘啟明的行動造成了相當大的阻礙,可他卻不敢停下一步。
沿著山路一路向下,冥冥中,他已然知道了自己應該做什麼。
血流彙整合江河,其實,發生了屠殺的地點理應只有儀式所在的那座山而已,如此這般那匯聚而成的河便也理應只有山頂的血水才會將其染色。
然而,現實的情況卻是,那河水儼然已經一副要乾涸的樣子,剩下的只有濃郁的血色。
河床露了出來,那下面的場景用常理根本無法行得通。
沒有堆積而成的鵝卵石,沒有鋪墊著的泥沙,河床上的土質和周圍居然沒有半點的區別。
餘啟明的眉頭越皺越緊,只是如今,這場景非但沒有引起他的半分好奇,反而是更加印證了心底的猜測。
腿部的痛感越來越重了,終於,當回到了那時停留的位置,餘啟明再一次停了下來。
只可惜,地面上如今已經見不得李涵留下的足跡。
想要從腳印獲悉李涵蹤跡的計劃就這樣破產,誰知餘啟明卻並沒有停留,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他竟轉身向著自己曾經被關了多日的那個山洞走了過去。
心中的忐忑無法言喻,但其實,此刻的餘啟明更加不知的是該如何描述自己的心情。
是期盼那山洞還在?還是說希望那洞口已經消失了?
他嚥了咽口水,只是,不管怎麼去想,結果都是註定的,當腳步停下之時,就宛如當初離開時的那樣,那洞口依舊佇立在那個地方。
火光漸漸暗下去了,眼前的一幕令人不解卻又覺得理所應當,火光似乎並無法影響到山洞本身,不光其光線是否明亮,那山洞之中永遠是那副暗淡的樣子。
只是倏爾,他的眉頭又跟著皺了起來。
好像是還有什麼地方和之前不一樣。
不過,雖是疑惑與忐忑,餘啟明對山洞本身是否存在危險似乎並不擔心,他向前探去幾步,可笑的撿起一個石子向山洞裡丟了進去。
“喂~”石子的敲擊聲伴著餘啟明的呼喊,傳來淡淡迴音。
於是,他又抬起腳步,踏入了那暗淡之中。
身後的火光倏爾消失,洞穴的存在遮擋了所有不屬於這裡的東西,而對於這一幕,餘啟明自是早有預料。
沿著洞穴慢慢向前走,不光是洞穴之外的事物,彷彿連他腳上的痛楚也在跟著漸漸消失。
可不多時,他卻將目光放在了洞穴周圍的牆壁上。
腳下的自是已經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路線,地面上還留有當時他被困在這時留下的印記,可偏偏,牆壁上他曾經寫下的文字及圖案卻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佇立在原地良久,似乎是在思考會不會是這山洞本身就存在某種他不瞭解的詭異,不屬於楊陵的會被重置成最原始的變化,這似乎已經成了幾乎所有人所認可的真理。
然而,餘啟明的眉頭卻越皺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