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原本大堂裡的眾人離開後,過了下午,紀老生前的這間院子也就剩下了餘啟明和陳立山兩個人。
陳立山是在吳清明等人離開之後回來了,至於許言,他早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倒是那隻黑貓又不知何時溜進了院子裡,彷彿將這當成自己的家一般,沒有一絲警惕。
餘啟明還記得些習俗,他不敢讓這些動物停留在奠堂裡,也就想要將其送到院外。
不過,陳立山卻擺了擺手。
也對,這棺材裡又沒有屍體,哪來的這麼多講究。
留下也就留下吧。
秋日的溫度總是讓人無法適應,晌午還照的人眼暈的太陽,當過了四五點鐘之後,寒風便悄然而至。
進了十月,那些繁華熱鬧的夜景便也多添了幾分蕭瑟,夜幕降臨,一天就這樣匆匆又要過去。
不過說實話,坐在大堂的椅子上,餘啟明也不知道自己和陳立山守在這還有什麼意義。
紀學文死後找不到屍體,這棺材裡裝的也只是些衣物細軟而已,或者說這都是為了習俗?
可能有,至少對陳立山來說是這樣。
傍晚的時候,林佳藝來這給餘啟明和陳立山送了飯,可終究吃了多半的人也只有餘啟明一個,陳立山的那份則是一筷子都沒動過。
餘啟明也多少猜到了其中一部分原因,統策區的人都懷疑紀學文可能沒死,而他們又在這陣子將這個院子翻了個底朝天,或許守這一夜可能會減少一些他們心裡的負罪感?
呵,自欺欺人的手段罷了。
其實,餘啟明也問了陳立山這些人到底在找什麼,然而,陳立山給出的回答卻是他也不知道。
而當餘啟明想要再去詢問的時候,陳立山就再沒有說過話了。
其實,餘啟明的態度和那些統策區的人也沒有多少區別,這一點餘啟明自己也知道。
在詭屋住的久了,心總會慢慢變冷,恐怕也只有陳立山這種人才會真心實意地在這棺材旁坐上一夜。
而這間院子,自從林佳藝離開之後,也再沒有人踏足過。
時間匆匆而過,夜也就跟著越來越深。
趁著還算精神的時候,餘啟明也第一次有了機會在這院子裡轉上幾圈。
燈不知是何時亮起來的,俗話講究,人死之後,曾居住的屋子總要亮上幾晚的燈,紀老這住所也無法免俗。
只是餘啟明如今才發現,這裡其實和他曾經去過的地方有太多的不同。
整間院子裡,也就只有大堂和紀老的臥房有兩盞暗得已經發黃的燈存在,若是沒有手裡的手電筒,餘啟明怕是都難以探清這府中的角落。
其實,也沒有什麼值得他去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