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心閣內,昔日的皇后一身素衣袍,跪坐在佛像前,閉著眼,虔誠誦經,看著倒有幾分不問凡塵的味道。
佛堂的門輕輕響起,皇后轉動佛珠的手指頓了一下,又繼續撥動。
“皇后娘娘,秦永在外有事稟報。”
緩緩睜眸,不施粉黛的臉上有些憔悴,寡淡的聲音毫無半點波瀾:“讓他進來。”
語畢,她抬起手臂,伺候她多年的蘇嬤嬤走過去,托起皇后的手臂,扶她起身,坐到一旁的木椅上。
不過片刻,秦永進來了。
“奴才參見皇后娘娘。”
“不是說有事稟報嗎?說吧。”
秦永低垂著頭,將所見所聽一五一十說了出來:“奴才方才聽到太子殿下和盈娣格格的對話,太子殿下說要娶盈娣格格。”
一直波瀾不驚的臉上終於有了些許異樣,沉吟思索過後,皇后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手指緊緊捏住手中的絲帕,目光堅定且決然:“不管用什麼辦法都要阻止盈娣格格嫁給太子!”
太子和盈娣格格的過節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她雖身處冷宮身處,但對於外界的事並沒少耳聞。她當然不會傻到相信太子娶盈娣格格是為了愛,都知道盈娣格格背後有太后撐腰,太子娶了盈娣格格,無疑是拉攏了太后。
如此一來,她這些年的隱忍就白費了,那大皇子就真的永無翻身之日了!
翌日,蕭盈娣在去安寧宮的路上被蘇嬤嬤攔下來了。
“格格,多年未見,皇后娘娘時常掛念你,好不容易等到您進宮了,還煩請格格隨奴才走一趟。”
在沒發生太子叛變之事前,蕭盈娣一直認為皇后為人和善,溫婉賢淑。每每皇后去安寧宮請安的時候,遇上她進宮,都會將她帶到自己寢宮,各種點心食物地招待她。
當然,她也挺能理解皇后的,自己的兒子穩坐了十年的太子之位,卻因為一個來歷不明的民間皇子而失去聖心,皇后只是在盡一個母親保護自己孩子的職責罷了。
皇后縱使再不仁,但曾經對她也很好。所以蕭盈娣決定去看看皇后。
蕭盈娣隨著蘇嬤嬤剛轉身,就見陸笙羽走了過來。和陸笙羽的巧遇實屬怪事,他此時應該在朝堂之上,而不是眼前這個地方。
看來陸笙羽壓根就不放心她,害怕她不按照他說的做,所以連早朝都不上,就為了來跟蹤她?
可笑至極!
陸笙羽若有所思地看著心虛到低垂著頭的蘇嬤嬤:“蘇嬤嬤這是要帶格格去哪兒?”
“回……回殿下的話,奴……奴才……奴才只是恰巧路、路過……罷了……”
“哦,是嗎?”陸笙羽揚嘴冷笑,“這靜心閣與這兒是兩個方向,我倒是覺得奇怪了,蘇嬤嬤是怎麼走到這兒的。”
“奴才……這……”被抓到現行已經讓蘇嬤嬤很是尷尬了,如今殿下句句緊逼,竟讓蘇嬤嬤啞口無言。
“難不成蘇嬤嬤是迷路了?”
“對,對,奴才是迷路了,奴才常年呆在靜心閣,很久沒出來了,所以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蘇嬤嬤急忙地解釋,唯恐陸笙羽不相信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