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回去悉心教導四兒子,一心想讓他給自己爭口氣。
而金珠那頭,武馨安一日之內將她的事兒給擺佈好了,親自去接了她回來,金珠回到許府見得那熟悉的門楣卻是捂著帕子痛哭失聲,她性子太軟,若是沒有自家師妹,想來她這輩子是別想再登這道門了!
如今卻是那許坤灰溜溜的出去,自己正大光明,揚眉吐氣的回來了!
金珠這廂進了門,果然對下人們不計前嫌,不再追究過往,只讓他們安心做事,月銀提了兩成,又對那孫姨娘十分和氣,
“唉!我們在這家裡假情假意也好,真心實意也罷,也是一起呆了這麼些年了,若說我不恨你們,那是假的,但我也知曉,沒有你們還有旁人,要恨只能恨那負心之人,只這世上男子負心人多,一心人少,嘆只嘆我遇人不淑……”
說罷又拿帕子擦了擦眼淚,
“我如今即與他和離,便前事盡拋,再不去想了,你願意跟著我們也好,我們做個伴兒,一起養著孩子們長大吧!”
孫姨娘也哭道,
“以前是賤妾不知事,害得夫人傷心,如今賤妾旁的不想,只要將五郎養大,賤妾下輩子便是作牛作馬也要報答您的恩情!”
總歸這二人之間,是因著男人生了怨恨,如今男人都沒了,她們還去恨誰去,總歸都是守著後宅空閨,養著兒子享清福的日子,何必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倒不如看開些,過日子心情也舒暢些!
之後金八兩與劉重九在城外買了個小農莊,便搬到了外頭,專司種職海外來的各種稀奇種苗,金珠便將三個兒子送到了城外跟著外祖學醫,只沒想到金珠這三個兒子,性子老實敦厚,學醫無甚天賦,倒是在種植藥材上學了一手,後頭入了迷便索性將城裡的藥鋪全數轉了出去,自己只管收租子,卻是跟著外祖潛心學習種植之術,多年之後反倒成了大慶有名的許氏三兄弟,藥材行中說起種植珍稀藥材一道來,無人能可與他們兄弟比肩了!
倒是那許家的四兒子,確是個聰慧出眾的人物,又有許坤悉心栽培倒真是做起了藥材生意,在這一行中混得也算小有名氣,只甚是好笑的是,許家四兒子的上家便是許家三兄弟,但有珍稀名貴的藥材難尋,便要去求自家三個哥哥,三兄弟都是忠厚人,長大成人之後,倒也沒有記仇,對自家四弟也算照顧,卻是將許坤氣得夠嗆,一直到臨死躺在榻上,都指著四兒子罵,說他甘心向仇家低頭,丟了他的臉!
這是後話,如今提一提以後便不講了!
武馨安這廂將金珠的事兒處置完,卻是一晃眼,京師的炎炎夏日已過,幾場秋雨下來,天氣涼爽下來,宮裡的嘉靖皇帝便傳來好訊息,說是陛下龍體大見好轉,如今已能下地行走,召見朝臣了!
武馨安便好奇問裴赫,
“皇帝當真身子好了?”
裴赫搖頭,
“那是因為他前陣子臥床,又丹房壞了,正在加緊修建,沒有法子煉丹,少服了不少丹藥,令得他的身子得以喘口氣,將丹毒排出來後,身子便會覺得輕快不少,不過……總歸是油盡燈枯了!”
武馨安聞言眼珠子一轉,接話道,
“他如今身子好些了,丹房也建得差不多了,只怕又要煉丹了,再服用丹藥之後,他便又離死不遠了!”
總歸皇帝就是在作死的大道上,一往無前,瘋狂奔跑!
裴赫點頭,
“不過,如今皇帝還未尋著仙師,一直不敢開爐煉丹……”
嘉靖皇帝可不是隨隨便便就開爐煉丹的,一來怕自己功力不夠,不能煉成仙丹,二來又想這仙丹乃是奪天地之造化,收星辰之能量,一不小心便會觸犯天道,惹來仙人不喜,因而煉丹之前必是要請仙師請卦扶乩,問過蒼生鬼神之後才敢煉丹的,如今他沒了道行高深的仙師,那裡敢隨便亂煉?
武馨安嘆氣,
“但願他尋不到吧!”
不過皇帝四處張貼告示尋訪神仙沒尋著,自家兒子卻是貼心的給他尋著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