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奇嶽見狀不由眼角一抽,忙不迭的應了下來,
“必是會想方設法給您弄到的!”
這廂送走了趙廣,肖奇嶽忙去尋武馨安,將那價錢一說,武馨安卻是嘿嘿一笑,
“先冷他幾日再說!”
當下竟是將這事兒拋在腦後,卻是隔一日回了孃家,倒是沒有旁的事,不過就是自家那祖母,再有一月便是六十大壽了,武弘文覺著自家老孃一來是整壽,二來這幾年在後院之中,成日關在佛堂裡,雖說安生了不少,但也是感覺老孃的日子太過冷清了些,便打算著給她老人家做個大壽,熱鬧熱鬧,也好讓她老人家高興高興,這也是做兒子的一片孝心。
這廂送了信給出嫁的大女兒,武馨安雖說心裡不想搭理那老婆子,不過看在武弘文的面上,怎得也要回去幫手的。
武馨安回去孃家,那頭小程氏見著她倒是十分親熱,拉著她的手道,
“不瞞大小姐說,這家裡旁的事兒不敢勞煩大小姐,可這老夫人的事兒,沒有你,我還當真沒個主意!”
無他,老夫人付氏不會為難兒子,卻是逮著機會便要拿捏小程氏,小程氏是媳婦,在婆婆面前只有受氣的份兒。
這一回付氏六十大壽乃是兒子發了話,要給她慶生,付老夫人豈能不可勁兒的折騰兒媳婦?過這個村便沒這個店兒了!
於是付氏就那酒席請多少人,請些甚麼人,又各種菜色,用些甚麼料再到那桌椅凳子,鋪桌面的桌布都要事無鉅細,挑小程氏的刺兒,小程氏是被弄得煩不勝煩,焦頭爛額,偏還要陪著笑臉去伺候著。
家裡幾個孩子如今都長大了,武媛禎與武蓮禎也能幫著料理一些小事了,她們二人見母親受祖母刁難,也想去勸勸祖母,卻是沒說上幾句,便被付氏罵的哭了出來。
看來老夫人這處,誰出馬都不成,除了武弘文便只有武馨安了!
小程氏自然不敢勞煩公務繁忙的丈夫,只好對武弘文道,
“婆母生辰諸事頗多,二姐兒和三姐兒雖說如今也學著管家了,卻沒有大小姐那般利索能幹,不如請了大小姐回來幫幫妾身吧!”
武弘文自然是欣然應允,當下叫了武馨安回來,小程氏拉著武馨安的手將事兒一講,武馨安笑笑應道,
“小事兒一樁,母親只管該怎麼辦便怎麼辦,祖母她老人家最是疼愛兒孫,必捨不得為難您的!”
小程氏聽她這麼一說,立時放下心來,當下笑道,
“有大小姐這句話,我便放心了!”
於是武馨安這幾日都是早早出門,回孃家鎮守前堂,大小姐果然餘威不減,有她在堂中,家裡的下人們做事都加了三分小心,小程氏做起來那是如臂使指,下頭人半分沒有懈怠,只覺這家當得甚是爽利。
這廂要先定下賓客的名單,武家在京師有沒甚麼親戚,不過在杭州還有兩位遠房的武明、武亮,又有遠在江西的一些近親,也是要發帖子的,至於老家裡那些親戚能不能來,卻是不知曉了!
又官場上,武弘文的一些同僚下屬自然是要到的,又有程家那處……
小程氏有些忐忑的問武馨安道,
“大小姐,你外祖父與外祖母前頭聽說了老夫人壽辰之事,便送了信來說是想來祝賀……”
說罷打量她臉色,武馨安自然明白她的顧慮笑著應道,
“母親不必擔心我會不滿,我已是出了嫁的人,自然管不了孃家的事兒,若是父親點頭,我是不會反對的!”
她知曉這是程家想修復與武家的關係,當初的事兒,確是因著自己而起,自家父親又護女心切才與程家鬧僵了,不過事兒即是已過去了,又程家借了這機會,主動低了頭,她自不好再拿喬了。
武馨安也是一天天長大了,自嫁人之後,性子便沒有以前那般衝動了,也知曉做事不能太絕,與人留一線的道理。
總歸只要他們不把老孃惹急了,其他的事兒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