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也是知曉三個女兒不合,也擔心三人住在一個院子裡鬧彆扭,果然這才剛進去沒一個時辰,武馨安便過來嚷著那院子太小,住不開人,
“父親,左右我手裡還有銀子,又何必委屈了妹妹們,倒不如在這附近尋一間院子,單獨住了,也免得日子久了跟妹妹生隙!”
武弘文初始自然是不肯的,可武馨安道,
“父親,女兒這性子您也是知曉的,同妹妹住在一個院子裡,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若是有個言語不周之處,我這拳頭比腦子還要動的快些,到時候若是傷著了妹妹們,便是傷了一家人的和氣,左右不過就是花點銀子的事兒,又何必非要擠在一處!”
武弘文聽了哭笑不得,暗暗道,
“這丫頭倒是威脅起她老子來了,怎得……這意思不搬出去,便要打妹妹們不成?”
有心不信她的話,卻轉念一想這丫頭的性子魯莽,說不得火氣上來還當真會動手!
這手心手背都是肉,鬧出事兒來還是做父母的不痛快,她說的也是對,她有銀子,在這南京城中租間小院子,一月也不過幾兩銀子的事兒,又何必非要將她們扭在一處!
武弘文想到這處,才勉強點了頭道,
“即是如此,你讓武平去附近找找,不可離這裡太遠!”
武馨安見他答應立時高興起來,
“父親,女兒過來時已是問過武平了,他說是離著這處不遠便有一間空著的宅子,今兒去尋到牙人,當時便能立契入住!”
武弘文聽了是一聲苦笑,
“好嘛!這丫頭原來是早打算好了的!”
想到這處不由一聲嘆息,一擺手道,
“罷了,你要出去也成,不過只這三月,待到家裡宅子買好了,你便搬回來!”
“多謝父親!”
武馨安大喜行了禮,便轉身一溜煙兒跑了,趁著這才晌午,讓武平把牙人尋到,下午還能趕著到衙門立契約,今兒晚上便能搬進去。
武馨安回去便叫上了武平,又帶上兩個護院一起出去看宅子,那宅子離著這處不過相隔四戶人家,兩進的宅子,住武家一大家子自然是不成的,不過住武馨安幾個卻是足足夠了。
這宅子外頭看著不起眼,裡頭卻是建得極精緻,裡頭傢俱等一應物件瞧著都是剛換過的,一水兒的榆木傢俱漆色很是漂亮。
武馨安裡裡外外的看了看,有些好奇的問那牙人,
“這宅子像是剛刷過的,傢俱也是新換的,怎得就一直空著沒有人租?”
那牙人久在南京城裡,也是見多識廣的,絲毫不因著武馨安年紀小便小看她,聞言畢恭畢敬道,
“回小姐的話,這宅子旺主,前前頭一位舊主住了三年便被調去了京師,前頭一任主人也是剛住了一年便外放了封疆大員,這最後一任主人更是剛買過手呢,才把宅子粉了一遍,又重添了傢俱,卻是沒想到一紙調令也調到了京師,高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