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赫頓了頓道,
“死了……”
“死了?”
裴赫點頭,
“這最後一任主人姓文,本是在兩年前接了調令由南京戶部調到京師戶部上任的,卻是在上任之前要回鄉省親,他老家在臺州府……”
裴赫想了想道,
“那時節正有倭寇上岸,這文員外郎一家坐的船,正正遇上了倭寇,全家老小一十六口人,無一生還,這宅子便轉到文氏族中,之後賣給了你……”
“都死光了?”
武馨安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如此一來,那我要找的人豈不是尋不著了?”
裴赫應道,
“我已託了人往那文家的老家去尋人了,雖是一家十六口死了,總歸文氏族中還有一些親戚朋友知曉他家中情形的……”
頓了頓又道,
“另外張家倒是好查,就在京城,福州那一家卻是要花些時日了!”
武馨安笑眯眯道,
“有眉目便是好事,多費些時日倒也無妨的!”
如今這時節,書信來往實在緩慢,能這麼快有訊息傳來,已是十分難得了,託人辦事自然不能苛求,武馨安也是知曉世情道理的,對裴赫道,
“你幫我大忙,我也不知如何謝你,不如請你吃酒如何?”
“吃酒……”
裴赫聞言微微一愣,搖頭道,
“吃酒便罷了!”
你那酒量我是比不過的,若是吃醉了再做甚麼事兒來……
裴赫放在膝頭上的手指微微的動了動,對武馨安道,
“事兒還未辦成呢,待事兒辦成之後,你再謝我也不遲的!”
武馨安點頭稱是,她這處有眉目了,那頭吳三氿的事兒卻是斷了線,錦衣衛派的人回來了,原來自當年吳三氿與那奚來燕鬧翻之後,他負傷歸家,奚來燕卻是在江湖上銷聲匿跡了,她那一眾多的裙下之臣還四處尋找了她許久,只是這絕代的佳人便如從未存在過一般,再也無處覓得蹤跡了。
這奚來燕消失的極是突兀更是徹底,以錦衣衛之能,想盡了法子也沒有尋到此人,且奚來燕當年混跡江湖時,從不曾提自家師承來歷,倒是有人見她鉤法精妙詭異,猜出她是來自東南小門派,錦衣衛如今正派人去東南查訪,只要費時許久,一時半時沒那麼快有訊息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