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又是暗暗竊喜呀!
這徐崇瑞是甚麼人?
魏國公府又是甚麼門第?
金陵城裡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安安若是真能嫁了這樣的兒郎,那……那我便是死了去見她娘,看在好女婿的份兒上,卿卿必也不會再生我的氣了!
想到這處突然又想起來,
“安安前頭認識徐家兄妹才多大的年紀呀!”
我們安安今年才十三不到,前頭認識時才十一歲呢,這……這徐二公子就心生歹念了?
這……這世家公子都有些臭毛病的,莫非這看著一表人才,相貌堂堂,氣度溫文的徐二公子也有那不為人知的齷齪毛病?
難道他藉著平日來往,悄悄勾引我們家安安不成?
想到這處武弘文的臉便黑了,想了想便吩咐程貴道,
“去把大小姐叫來,就說是老爺我讓她到前頭來看景!”
程貴聞言抬起頭左右看了一眼,兩岸滿是人的河道,不由暗道,
“這才出金陵城一里,兩邊都是人,有甚麼可看的?”
要看景,大小姐在這裡兩年,該看的,不該看的可是比老爺看的齊活!
程貴可是聽說了,大小姐時常混著那魏國公府裡的三小姐,在秦淮河上吃酒聽曲兒,又長年包了那秦淮上有名的伶人小月仙,除了不叫姐兒們陪睡,那是比公子哥兒都玩得大,只怕老爺還沒看大小姐看的“景”多呢!
話說這實在是誤會,前頭那定北侯世子盧定邦,就是瞧上了小月仙,被武馨安給暗中教訓了一回,落入水中受了寒在家裡躺了小半個月,只這傢伙是個記吃不記打的,待得又能活蹦亂跳了,便又去秦淮河上鬼混了,時不時也來騷擾小月仙幾回。
不過有徐三小姐與武馨安時常去尋小月仙,便是被她們遇上過幾回,徐三與他自小相識,她出面擋了,盧定邦便也就忍了,到後頭次數多了,終於是犯了混,有一回強闖了花船,硬拉了小月仙要進房去,被今非昔比的徐三小姐給狠狠揍了一頓,回去又躺了一月,才有了徐二押了徐三去賠禮道歉。
定北侯是個極好臉面之人,見自家兒子被魏公國府的人打了倒是算不得甚麼,可因為一個伶人被女人給打了,這實在讓自家這老臉上無光,他惹不起魏國公府的人,倒是對小月仙暗暗起了殺心,卻是派了人去拿那小月仙。
虧得徐二雖年輕,但總歸身份閱歷不同常人,早早派人將小月仙接走,只礙著都是勳貴世家,彼此都知根知底,他不好出面,便由武馨安假扮了外地來的富商,對外說是給小月仙贖了身,帶到了北方去了,實則卻是弄了一間院子將她給藏了起來。
因那宅子是武馨安託武誠辦的,程貴長年伺候在武弘文跟前,那也是聽著了些風言風語,於是不由羨慕起自家大小姐來,
“瞧瞧……誰說大家閨秀都是些木頭人兒,成日裡只知繡花看書,我們家大小姐這日子……嘖嘖……倒是比那些公子哥兒都過的好!”
這也虧得是女兒身,若是男兒身只怕這後院裡早就鶯歌燕舞,美女環伺了!
嘖嘖!你說……人家咋得這麼會投胎呢?
程貴心裡暗想著,面上恭敬應著,便去尋了武馨安,
“大小姐,老爺讓您去甲板上說話。”
武馨安正在艙裡瞧著丫頭婆子們忙亂呢,見狀便應了一聲跟著程貴去見武弘文,到了甲板上一看,只見自家老子臉色陰沉似水,早沒了先前那春風得意的歡喜,不由奇道,
“父親,您這是怎麼了?”
“這個……”
武弘文原本滿腹的惱怒,一腔的質問,正等著女兒來好一股腦兒給她生受呢,卻是一轉頭見著女兒那張健康紅潤的小臉,突然一時之間不如何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