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景只說了一句“呂祖傳承確實為我所得”,便不多談及,道:“今日有兩位高人在側,這劍是比鬥不下去了。若是白朱你們二位有興致,咱們可以再約,現下恕不奉陪。”
白谷逸看了凌渾一眼,沉著臉點頭道:“將來總會有機會,再領教沈道友高招。”又謝絕了半邊老尼的邀請,領著眾人飛往峨眉。
沈元景同二人閒聊幾句,敘說今日來得匆忙,於禮不合,約定改日定當登門拜訪武當派,就要別過。
半邊老尼自無不可,凌渾卻道:“正巧我有事要往北面一行,不妨和沈道友做個同伴,如何?”
他才從五臺山過來,此言自是託詞,沈元景點點頭,說道:“如此甚好。”一起架著劍光,往北而去。半邊老尼回到門派,將今日所見告訴徒弟和師侄,囑咐他們以後在外要注意清玄劍派。
等飛了一陣,凌渾見對方不問,只得先開口道:“不瞞沈道友,我實是有要事與你商量,可否尋個僻靜處落腳?”
沈元景笑道:“無須那般麻煩,此地到太行山也無多遠,何不來我府中。酒雖無有,卻被我尋到一株北方罕能生長的茶樹,請道友鑑賞一番。”
凌渾只是樂意,隨他到了涵虛仙府。只在半空時候往下看,就不住讚歎。這一片太行山脈,連綿何止千里,如同一條巨龍臥在大地。
其中千峰競秀,萬壑爭奇,數不盡的勝地;入目更是靈秀壯美,滿目蒼翠,遍山蔥蘢,氣象萬千,令人神爽。
沈元景領著他來到三折崖,但見高山飛瀑,深潭溪流,又有此峰雄奇,別具一格,他忍不出脫口而出道:“形勝獨美,靈氣蒸騰,果然是一處仙家福地。”
等入到仙府裡頭,凌渾便更加羨慕。門口大陣,以他的修為自然感應得出,但有若隱若現,顯然是既提醒來人,又叫人看不出深淺,果然是玄門正宗,十分不凡。
他也不是沒有見過高門大派的府邸,只是如此等可做立派之基的洞府,好的早就人佔去,剩餘隱藏未被發現的,少之又少。
此刻餘英男自然是在洞府裡頭,沈元景叫她過來拜見,更令凌渾雙眼發紅,這小姑娘資質之好,在他所見後輩裡頭,足堪第一。
等兩人坐定,凌渾端起茶杯,隨意喝了一口,茶水裡十足的靈氣,倒是不放在他眼裡,也知味道好,好在哪裡他又不擅長品鑑,只稍稍讚揚一聲,說道:
“我本以為自己的劍術超群,幾為頂尖。當今天下,惟有極樂童子在此道上勝我一籌,其餘也只齊漱溟、鍾先生等寥寥幾人可堪對手。至於那些個老怪物,或能在法力上強壓過我,卻都不精與劍術。
今日得見道友在法力稍差一些這等情形,卻能以一把飛劍,壓過那兩個矮子,才知以往是坐井觀天,於劍法一道,我實是才入了門而已,不值一提。”
他這番話確實是真心實意,沈元景笑著說道:“道友這話稍顯誇張,這二人之中任意一個,我也是勝不得。只不過他二人齊上,想要勝過我也是不可能。”
他不願謙虛,亦不好自矜,邊上餘英男聽得目中光彩連連閃耀,僅僅聽得隻言片語,便幻想出了一場大戲,深恨自己不能親見。
兩人談及劍法,凌渾點評道:“如那齊靈雲之劍雖稚嫩,但也足見靈秀,頗有潛力。至於餐霞、曉月之流,劍術規規矩矩,並無出奇,所依仗者,不過法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