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雖然停止,可不遠處的那些樹葉卻在沙沙作響,就好像是看到皇帝發怒計程車兵,心裡害怕到無以復加,以至於身體打起了擺。
李持說道:“小輩,你竟敢違逆於朕,是不想活了麼?”
沈元景不動聲色的觀察對方的狀態,說道:“李兄你莫不是得了失心瘋了?我與你本就是敵對,不反抗難道要我坐以待斃?”
“朕要殺人,哪個奴才膽敢反抗?也就是你們這些個邊境之賊,不識王道。”李持心情稍稍平復,說道:“不過朕已然是大宗師,要不了多久,就能將你們盡數殺絕,奪回你們竊取我李家的土地。”
沈元景嗤笑一聲道:“五百年前,李家一樣是大鄭的賊子,偏安幽州,不過是翻身奴隸而已,還真以為是天下共主了?”
李持果然又暴躁起來,喝道:“住嘴!我李家已邁千五百年,前鄭不在之時,就是天下有名的世家,他鄭家何德何能,敢說是我家之主?”
沈元景大笑道:“如此說來,王家、蕭家、顧家,也不也是如此?更有沈家還在齊鄭之前,憑什麼就要將世代居住的土地拱手相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李持眼睛惡狠狠的瞪過來,說道:“朕做了皇帝,自當君臨天下,那些個亂臣賊子,朕遲早要一一掃平。”
他周身瀰漫出去的氣勢躁動不安,讓人如同置身大海之中,不停的遭受擠壓。且波濤愈發的洶湧,浪花打在身上,尚有些許疼痛。
沈元景看著對方越來越瘋狂的樣子,繼續撩撥道:“哦?這麼說來,耀州也是陛下的領土了,然則真武派收留了顧家,陛下見了乘法真人,不是一樣得搖尾逃竄?”
李持雙手握拳,在空中虛晃一下,怒道:“我遲早要殺了此人,將玄靈山推倒,把真武派連根拔起,派中之人一個不留。”
“啪啪啪”,沈元景拍手道:“陛下果然是有大志向。不過還有西面幽州,龍興之地,不過現下被天理教佔據,陛下又是司雲帆的弟子,要如何處置?”
他不等對方答話,又說道:“陛下和司雲帆乃是師徒,可又是君臣,這要如何來論?是徒弟跪師父,還是師父跪徒弟?”
“師父本是……”李持只吐露幾個字,卻陡然又停住,臉色變化不定,周遭的氣勢也跟著起伏,動盪之間,又突然停止。
他跟著恢復平靜,說道:“沈公子可真是給了朕莫大的驚喜,朕在你這個年紀,確實差你太多。”
沈元景顧不得去想這四個字背後的含義,立刻明白過來,對方又恢復到那種冷靜的狀態,不由得心中一凜。
對方瘋狂,他才有可乘之機,若是一直這樣冷靜,他想要脫身,就變得極難。
李持身形驟然一動,連招呼都不打一個,就飛身撲了上來。兩拳一前一後,都帶著十分恐怖的勁力。
前拳如大河滔滔,漫卷天下,卻又帶著纏繞的意味,如同漩渦將沈元景往面前拉扯;後拳引而不發,如同山嶽矗立,高大巍峨,能隨時化作隕石砸落,撕裂大地。
沈元景想也不想,腳下如同冒出了輕煙一樣,身形一轉,飛快的朝著迎日河方向奔去。
李持還在思考對方會用什麼招式來抵擋,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愣了一下,接著勃然大怒,這才明白過來,對方竟然是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