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景左手色空劍迅疾而又精準,劍尖直直點在長馬刀上,右隨手外邊上一抽。頡利如同遭受巨力打擊,猛然倒飛回去,撞到趕來救援的突厥武士身上,半空中噴出一口血落到馬刀上,竟將馬刀噴得斷作了兩截。
可他已然沒有心思去理會兵刃好壞,瞪大了眼睛,恐懼的看著邊上墩欲谷,只是功力稍微差了一點,就被沈元景橫切的一劍,齊腰砍作兩截,臟腑和著血液落下,上半截身子卻依舊還存有生命力,發出慘叫到讓人心尖發顫。
沈元景回身又來攻,趙德言嚇得肝膽俱裂,連忙止住招數,轉身往後逃去。頡利心中更是害怕到無以復加,腳下連蹬兩下後退,似乎圍過來的兵卒並不保險,惟有離對方遠一點,心中才能多一分安心。
石之軒已然抽出身來,一晃身形擋在了前頭,瞥了一眼墩欲谷,伸手點出一道勁氣送其歸西,說道:“沈兄已然達成目的,還請三思,大汗之命可不能落在你手裡。”
頡利死後,收益最大的自然是突利,惟有他才有資格繼承突厥大汗的位置。雖然石之軒輔佐此人,可也是相互利用,並不希望此人真個做大。
無論是畢玄發瘋到中原一通亂殺,還是轉而扶持突利,都是遲早要進到南面,要大大損壞石之軒的利益,他如何肯罷休。
沈元景一邊隨手殺死湧過來的突厥武士,一邊點頭說道:“既然石兄求肯,我便賣你一個面子,暫且饒他一命。”
寧道奇見達到目的,便停手不攻。畢玄抽出身來,臉色陰沉的走來,看著死狀奇慘臉上卻帶著解脫笑意的墩欲谷,又看了看眼中帶著恐懼的頡利,大喝一聲:“都住手!”
等突厥武士不再上前送死,他才說道:“今日之恥辱,畢某一日不敢忘。來日南下牧馬,定會向沈兄討教。”
說罷他伸手托起頡利,轉身上馬就走。很快那些個突厥士兵收拾好現場,也跟著離去。石之軒朝對面兩人拱手作禮,去往另外一個方向。
寧道奇笑著說道:“我牢記了沈兄教授從大軍中逃生的本領,卻是沒用派上用場。”他搖搖頭,不知道是遺憾還是慶幸,接著說道:“我今番來草原,有了新的感悟,就此別過。”
沈元景幾個世界都來過此地,甚至於許多地方的草兒,他都親手澆灌過,此時也不過是要再重複一遍,也沒有什麼好流連的。
等他慢慢催馬回到中原,他與寧道奇殺入草原的事蹟早已經傳遍了天下。細細打探,一面是從突利軍中傳出還解釋得通,無非是要打擊頡利的威望。可另外一股訊息還要更早,卻是從洛陽傳來,倒是讓人看不明白。
不過經此一役,塞外勢力總算消停一段時日,如此更給中原亂局添了一把柴火。沈元景一路上就打聽道了許多大事,一到長安,便被李世民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