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正要往外走,卻發覺徐子陵並不動彈,暗道一聲“糟糕”,正要搶先說話,卻已經遲了,就聽得徐子陵道:“是沈師先做出對不起我們的事,我們此來,不過是將功折罪罷了,與魯師何干?”
沈元景輕笑道:“真是不知死活。也罷,你說說看,我如何對不起你們了?”
寇仲也自站定,說道:“若非你從我們口中套出話來,如何能知道和氏璧在淨念禪院?又正好趕在寧真人之前,將和氏璧搶走?”
石青璇幽幽一嘆,說道:“你們兩個也是學過長生訣這等奇功,難道就沒有感應出來,當日我們初入洛陽的那間酒樓裡面,師妃暄身上不就是帶著和氏璧麼?”
寇徐二人緊皺眉頭,仔細回憶,猛然一震。徐子陵苦澀的說道:“所以師姐你那日特意告訴我們那人就是師妃暄,便是這個意思?”
“若不是為了和氏璧,師父為何要選擇洛陽作為決鬥地點?”紅拂冷笑道:“至於害怕寧道奇,真是笑話,後面洛河上的大戰,你們難道沒有看見?”
兩人愈發的說不出話來,沈元景和寧道奇兩敗俱傷是不爭的事實,甚至這位中原第一人還親口承認過,就算是他,也不見得能夠就能守得住和氏璧。
寇仲澀聲問道:“原來寧真人的猜測是真的,沈師真的有辦法掌控和氏璧的異種能量,難怪他根本不願意來追。”
沈元景無所謂這兩人有沒有悔意,當初收二人,雖然是循著對原本世界的氣運之子取一還一的規矩,卻也未嘗沒有真找幾個人傳承自己的武學的念頭。只是未曾料到,遠觀十分討喜的雙龍,真正親近起來,竟然是見利忘義的模樣。
他抬手止住還要斥責的紅拂,說道:“事到如今,多說無益。既然你們攀上了慈航靜齋的高枝,那就請便吧。”
“原來這也被沈師猜出來了。”寇仲面帶驚異,又驕傲的說道:“既然沈師寧願選擇扶植一個什麼都沒有的李世民,梵齋主如何不能選擇出身更底層我來逐鹿天下?”
沈元景似乎沒有聽出他言語中的質問,點點頭道:“確實是這個道理。扶植一個成熟的勢力,哪有找一個一無所有的人培養,更加易於控制。”
徐子陵沉聲說道:“沈師瞧不上我們二人也就罷了,為何又把魯師、梵齋主和妃暄他們,想象成和你一般懷有骯髒的心思?”
“徐子陵!”紅拂陡然站了起來,厲喝道:“你便是這樣跟救你性命、傳道授業的恩師說話的?”徐子陵輕輕低頭,不敢辯駁,卻也顯得並不服氣。
商秀珣和兩人最為熟絡,豎起眉毛說道:“師父並未對不起你們,偏偏遭受無端揣測和指責,方才還口口聲聲的說尊師重道,原來是這樣個尊敬法,秀珣長見識了。”
寇仲見徐子陵一句話惹出眾怒,連忙拉住他,說道:“既然沈師和各位師妹如此不待見我二人,我們離開便是。”李秀寧幾人聽得“師妹”二字,眉毛一挑,並不說話。
“慢!”沈元景站起身來,說道:“華山門下規矩有三,不濫殺無辜想來你們都能做到。其餘兩條,既是約束你們,也是約束做師父的我。既然你兩個覺著我未能履行為人師的責任,那我索性成全大家,將你們開革出門,從此江湖爭鬥,不必留手。”
寇徐幾次擠兌,也未嘗沒有這個心思,只是不願主動叛離師門,以免如李世民離開李閥一樣,遭人非議,於養望無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