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景繼續說道:“接下來便是重中之重了,咱們華山派的門規,你們可要記好:一不可欺師滅祖,二不得同門相殘,三不準濫殺無辜。”
寇仲和徐子陵老老實實跪正了,等他繼續說,可過了半天,也沒有聽到其他話,不僅有些疑惑,問道:“不是說咱們門派規矩很多麼?”
沈元景答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三條就夠多了,倘若你們都能遵守,就已經十分難得了。”
寇仲把胸脯拍得砰砰作響,說道:“師父放心,這三條有何難出,我們定然能夠遵守。”
“但願吧。”沈元景語氣淡然,似乎並不看好兩人,不等兩人反駁,輕聲說道:“姑娘既然醒了,就不要裝睡了。”
兩人轉過頭去,就見著從昨天晚上開始,就一動不動的傅君婥驀然睜開了眼睛,直射過來。
徐子陵驚喜道:“姑娘,你醒了?傷勢沒有大礙吧?”
傅君婥冷冷的說道:“死不了。”又問道:“昨天那宇文化及竟然沒有追來?”
寇仲笑嘻嘻的說道:“晚上就追來了,不過被師父一巴掌給拍回去,屁股尿流的逃跑了。”
傅君婥看了沈元景年輕的面孔,有些不信,疑道:“這是你們新拜的師父?宇文家的冰玄勁可是連我師父都誇讚過的武功,就他?”
沈元景也不生氣,說道:“你就是傅採林的徒弟?他是老糊塗了麼,竟然敢派人來中原攪風攪雨?”
“小賊找死!”傅君婥大怒,猛然抽出長劍,一劍刺來,寒光四射,嚇得寇、徐二人下意識往後一仰。
就見著沈元景伸出一根手指,往劍上一撥,那劍立刻就被彈開,卻又劃出一條弧線折返回來,繼續往他胸口攻來。
他手指連點,傅君婥越攻越急的劍一次又一次的撥開,叮叮咚咚的,如同雨點打在瓦片上,清脆悅耳。
寇徐二人看得目瞪口呆,傅君婥的武功在他們看來,已經是突破天際,僅次於宇文化及而已,卻不想新拜的這個師父,還要厲害到這種程度,到現在為止都端坐在原地動也不動,僅憑一根手指,就把對方的攻擊盡數擋下。
傅君婥已然使出了全力,卻連對方的分毫也碰不到,反而是自己累得氣喘吁吁。她自知差得太遠,亦不是迂腐之人,便要抽劍退走。
卻不料這時,沈元景伸出第二根手指,輕輕一夾,就將劍控制住,她抽了一下,抽不回來,反是感到劍上傳來一股怪異的力道,胳膊一麻,不自覺的鬆開了手。
沈元景運勁將對方長劍抖落,捏了過來,放到眼前一看,說道:“好劍,好劍法!奕劍術倒是名不虛傳,真想現下就去高麗,與傅採林一較高下。”
傅君婥冷笑一聲道:“不自量力,你以為勝過了我,就有資格挑戰師父了麼?我的武功和恩師比起來,無異螢火之於皓月,你若想死,儘管過來高麗。”
她嘴上雖硬,實則心中驚駭對方的武功之高,不可思議,又憂心中原新崛起了這般高手,對高麗何其不利。